觀點投書:「豬籠城寨」裡的中將女兒

2021-01-17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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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諸多大賣的搞笑電影中,《功夫》絕對擠得進前三名,其中令人發噱的村名叫做「豬籠城寨」。(作者廖念漢提供)

周星馳諸多大賣的搞笑電影中,《功夫》絕對擠得進前三名,其中令人發噱的村名叫做「豬籠城寨」。(作者廖念漢提供)

在周星馳諸多大賣的搞笑電影中,《功夫》絕對擠得進前三名,影片一開始就是一大堆貧民擠在狹小的鴿籠內,尖酸刻薄的「包租婆」叼著菸訓斥年輕人沒繳房租,而最令人發噱的是村名竟然叫做「豬籠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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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元旦因遭霸王寒流來襲,全台凍斃人數遠遠超過「新冠肺炎」。在這波百年難逢的寒流中,我與同仁做了件最難忘懷的事,就是「按圖索驥」走了趟雞母山旁的「豬籠城寨」探慰兩位女士;一位是上士的遺孀謝秋梅,另一位是抗日名將陳克球中將的女兒陳仲云。

「豬籠城寨」位於陸軍官校後山的違(危)建戶,謝女士的「蝸居」僅約四坪大,蚊帳千瘡百孔,寢具霉味襲人,沒有客廳廚房臥室之分,三個人坐上床都擔心壓垮,牆上掛著一張先生著軍裝的遺照,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絕不為過。形成原因,只能以時代悲劇及制度不健全來總括。

接著談陳女士的父親陳克球中將,保定軍官學校4期、陸參大16期畢業,1944年赴第四戰區擔任督訓處中將處長,駐地位於廣西的「六寨」,與當面「六甲」之日軍相對峙,在美軍在一次大轟炸中,因參謀將「六寨」誤譯為「六甲」,僅一字之差,害2000餘位官兵全被炸的骨肉橫飛,其父母親亦當場殞命。

就因為陳中將殉國原因相當特殊,是以國府並未擴大褒揚,所以功勳未顯、英名未揚。陳女士為此奔走數十年,終於在101年將其父晉奉入國軍忠烈祠,惟並未獲得應有之基本撫卹,經多次查詢結果皆以「撫卹在案」回復,然後就音訊杳然。

訪談至此,陳女士心中仍相當悸動,眼中仍泛著淚光,他想不透明明一毛錢都未領取,為甚麼叫做已經「撫卹在案」。有很多人對她說馬總統最愛國親民,一定會替她爭取的,可是經過漫長的八年,連抗戰都打完一輪,馬總統也卸任了,對馬的熱切期望也同時變成冰冷的絕望。

我佇立凝視著陳將軍的照片,穿著戎裝英姿勃發,眼睛炯炯有神,如同張靈甫般充滿了愛國熱忱,熟料僅因誤植座標竟死於B-25轟炸機下,在死前那一霎那,不知陳中將可曾想到唯一的女兒陳仲云,將來會生活在幾近於「無覆雨之瓦、無隔宿之糧」的窘境。

這種僅有生存、沒有生活水平的環境,會發生在中華民國一位抗日中將女兒的身上,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合乎邏輯的答案就是她對馬英九的期望太高了。難怪有人說馬總統是位法匠,一切都遵守法令。馬不像蔡總統一樣有Guts,敢在參謀總長沈一鳴墜機後,立刻追贈四星上將。

蔡不糾結於是屬於例行性三節慰問性質?還是演習比照作戰死亡等法規,反正三軍統帥下令照辦就是,這種激勵士氣鼓舞人心的事,誰會反對?相對的,陳女士來台替父親追討應有榮銜及撫卹,當年退輔會(國防部)或因時空因素,一定會有些枝節的問題,但只要馬下令,相信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問題就在馬身上。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僅期望現在的退輔會能迅速替陳謝兩位女士在南部榮家覓間安身立命之處,並再找出「撫卹在案」的關鍵因素?欠女人家的錢該還就要還,我相信豪氣萬丈的大鵬主委只消西裝一脫,一定搞定。

附記:

黃復興主委臧幼俠日前聞悉此事後,偕同Kiss Radio(大眾傳播)袁韻婕董事長到兩位蝸居送暖,除了及時的羽絨被保暖衣襪外,還致贈了一萬元的紅包,讓她們在最寒冷的冬天有了顆最溫暖的心。

尤其當謝女士握著臧主委的手,含淚對著牆上的遺照用濃濃的湖南鄉音說:「老公阿!你看,國民黨並沒有忘記咱們…」,接下來,我的眼睛也跟著不爭氣了。

作者在今年冬季去了一趟雞母山旁的「豬籠城寨」探慰兩位女士;一位是上士的遺孀謝秋梅(見圖),另一位是抗日名將陳克球中將的女兒陳仲云。(作者廖念漢提供)
作者在今年冬季去了一趟雞母山旁的「豬籠城寨」探慰兩位女士;一位是上士的遺孀謝秋梅(見圖),另一位是抗日名將陳克球中將的女兒陳仲云。(作者廖念漢提供)

*作者為國民黨資深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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