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海專訪:《俠隱》是致敬父輩的抗戰,尤其二十九軍將領

2018-05-19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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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張北海。(搜索狐文化)

作家張北海。(搜索狐文化)

(編按)張北海本名張文藝,生於北京,1949年隨家人移居臺灣,就讀於臺灣師範大學,1962年到洛杉磯繼續深造,1972年因工作遷往紐約,定居至今。他是很多華人對紐約認識的起點,他寫了三十多年紐約,《人在紐約》《天空線下》《下百老匯上》,只寫了一部小說,是本關於1930年代老北平的《俠隱》。

這篇文章是《東方早報·上海書評》趁張北海2016年三月到訪中國時作的訪問,當時導演姜文已經公開將改編《俠隱》,這個消息轟動了華語媒體圈,上海書評記者馬睿就從張北海放下多年熟悉的紐約忽然寫起北京聊起。

上海書評專訪張北海。(雜誌封面)
上海書評專訪張北海。(雜誌封面)

《澎湃新聞》記者馬睿:談紐約之前,先談談北京吧。您是1936年出生在北京的,1937年,北京就迎來了「北平時代」的最後一年。現在看這個出生年,是個蠻有意思的時點,1936年也是《俠隱》開始的時間。用小說裏的話說,「北平也不是他的家」,您為什麼會對北京(而不是成長的臺北和生活的紐約),傾注那麼多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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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隱》作者張北海:我在《下百老匯上》自序中說,「四分之三世紀下來,我走過了兩個時代,兩個文化,和那八千里路雲和月。」當然,這裏說的兩個時代指的是「大時代」(民國建立經抗戰、內戰至今)。但是在個人成長過程中,大時代之下還會出現對當事人具有意義的一個個「小時代」。

我第一個這類小時代是我的童年期,也恰好是從抗戰到內戰,之後固然還有一連串這類小時代,像五十年代的臺北、六十年代的洛杉磯,以及之後的紐約至今,但我已逐漸長大成年,現實過於真實,更難有幻想。但老年還是可以做夢,這麼看的話,也不妨說《俠隱》是一個千古文人的俠客夢。

這也或許是為什麼王德威教授會在《俠隱》序文中有這句側面評語,「是在這裏,回憶與虛構相互借鏡,印象與想像合而為一。」

至於「傾注那麼多心血」,我相信這是任何寫作者都需要傾注的心血。但與此同時,為了寫一部寫實性小說,並以「老北京的消逝」為另一主題,那就更必須在求實方面多作點功課了。

馬:《俠隱》裏寫吃,中餐西餐宴席涮羊肉,味道嵌在故事裏,會讓人忍不住想起唐魯孫們的北平味道。就像去年冬天,北京下了很多雪後,不斷有人感慨,一下雪,北京就像北平了。您為了寫《俠隱》當時也做足了北平的材料,寫北平風物的書和人,給您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哪些?

張北海:開始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我已退休,《俠隱》出版後,曾有網路評語說,這「是給老北京的一首輓歌」,我也願意這麼想。

閱讀書寫北平風物的書和人,對我認識當年的面貌,至及小說寫作的幫助很大。其中,我最關注的是淪陷前後困守古城的二十九軍將領,他們都是小說時代的歷史人物。同時,他們也都是我父親的朋友,不少是我的「叔叔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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