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陪伴經濟」正夯!付點錢就不用孤單一人,陪拍、陪玩、陪看病都行

2024-02-27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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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北京一家戶外購物中心,一名快遞員走過正在裝修的時尚店面。(AP)

圖為北京一家戶外購物中心,一名快遞員走過正在裝修的時尚店面。(AP)

根據《中國統計年鑑》,中國2020年的總家戶數將近五億,但其中「一人戶」就佔去五分之一(超過1.25億),這也催生中國近年的新商業生態——「陪伴經濟」。《日經亞洲》25日報導,包括抖音和小紅書等社群平台都出現「付費陪伴」的新型服務,這種新型態的社交方式在年輕人之間頗為盛行,許多人也將其視為賺外快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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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經亞洲》指出,「付費陪伴」是一種供給與需求「近乎完美的結合」,因為中國經濟復甦緩慢、裁員和青年失業率創歷史新高,使「出租閒暇時間賺取外快」的風氣在年輕人之間流行;巨大的職場和社會壓力,則促使年輕人尋求新的宣洩減壓方式。「陪伴經濟」的興起除了孤單人口增加導致需求上升,另一方面也由於中國因經濟疲軟、青年失業率居高不下等因素所產生的失業人口—他們有大量的閒暇時間而且需要賺取額外收入—提供了陪伴經濟充足的供給面。

中國社群平台小紅書上「付費陪伴」的相關貼文(小紅書截圖)
中國社群平台小紅書上「付費陪伴」的相關貼文(小紅書截圖)

一名27歲的楊姓受訪者向《日經》表示,自己平日的工作是在抖音上擔任美食和探店網紅,自從開始「付費陪伴」的副業後,目前已累積七位客戶,他們的年齡都在35歲以下。她表示這些尋求陪伴的客戶大多有一個共同特徵:有一個壓力很大的全職工作,並且有一些閒錢。她解釋「付費陪伴」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如果你花錢請人陪你,你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你不必像與朋友或家人在一起時那樣妥協」。

人際網路的脆弱與疏離,似乎同時扮演著現代人普遍感到孤單的原因和結果。根據2023年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的一項問卷調查結果顯示,97.2%在大城市打拼的受訪青年坦言自己有孤獨感;其中有20.6%的受訪青年表示經常感到孤獨。儘管在同一份的問卷調查中,有約70%的受訪青年會選擇與親友多溝通、多相聚來排解孤獨,但另一位同樣從事「付費陪伴」工作的張姓受訪者卻有不同的看法。

小紅書上徵廣州陪拍客戶的貼文。(小紅書截圖)
小紅書上徵廣州陪拍客戶的貼文。(小紅書截圖)

張小姐對《日經》表示:「現在的年輕人有很多焦慮,但他們要麼不想將這種消極情緒透露給朋友家人,要麼他們覺得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可以分享。」這是由於現在的年輕人不太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建立深厚的信任關係,因為他們害怕受到傷害。張小姐說:「花錢請陌生人傾聽、向陌生人發洩感覺更為容易、感受更好。」介於專業的心理治療和完全不尋求幫助之間的「付費陪伴」,除了比較輕鬆隨意,也是重視自己心理健康、卻負擔不起專業心理諮商的需求者的另類選擇。

「付費陪伴」的型態不只是訴苦和傾聽,還包括陪玩、陪遊、陪拍、陪吃飯,《新華網》2023年的一篇評論指出,這與年輕人之間流行的「搭子」式社交有關,所謂「搭子」就是指夥伴、一起做某件事的人;找「搭子」就是找陪伴。舉例而言,一個人出去旅遊擔心拍不出好看的照片,便可以找一個「旅遊搭子」,對方提供「陪拍」服務,主打「陪伴和拍照」。《人民網》去年6月的報導指出,找「搭子」已經不稀奇「截至(2023年)五月,小紅書上「搭子」詞條的瀏覽量達到2000萬,詞條內容發佈的筆記數量有逾154萬篇之多,各種『求搭』帖應有盡有;微博上相關話題閱讀破譯,熱度仍在攀升——找「搭子」,成了年輕人中一種時髦的社交方式。」

小紅書上徵廣州陪拍客戶的貼文。(小紅書截圖)
小紅書上徵廣州陪拍客戶的貼文。(小紅書截圖)

《日經》新聞的另一位受訪者亦翔(音譯)在去杭州旅遊時也雇用一名「陪玩」,他表示,作為一名個性內向的盲人,「付費陪伴」的服務可以填補身心障礙志工觸及不到的領域。此外,付費陪同看病的服務同樣受到歡迎。不同於大多數的休閒陪伴只是出租自己的時間,作為「醫院陪同」者需要有更高的條件要求:必須要深入了解當地的醫療系統、提前研究客戶的病情和醫療史、幫忙客戶排隊掛號,並向醫生提出正確的問題。

一名西安的陪同工作者,崔佩(音譯)對《日經》表示,由於陪同看病的需求「激增」,她成為一名全職的醫院陪同工作者。崔佩將這項工作視為「銀髮經濟」,並認為由於中國人口龐大且人口結構老化快速,在未來,「醫院陪同」將成為一個龐大的產業。崔佩透露,已經成為資深的醫院陪同工作者月收可超過約新台幣2萬6000元,但這一新興行業仍缺乏法律規範,沒有官方平台或醫學協會來篩選並認證醫院陪同工作者;現階段人們仍必須在社群平台上或透過不同的醫療機構媒合自己的客戶,收入可能不穩定。

在《日經》報導的最後,崔佩再次對這項中國新興產業表示肯定:「我相信付費陪伴市場,因為最終每個人會需要它。」

中國「陪伴經濟」興起,小紅書等社群平台有許多人公開招攬客戶。(翻攝網路)
中國「陪伴經濟」興起,小紅書等社群平台有許多人公開招攬客戶。(翻攝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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