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受虐孩童遺體看生前遭遇 他決定投身兒權運動

2015-06-03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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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受刑人的陳修將,因修復受虐幼童大體,而決定投入兒權運動。(吳逸驊攝)

曾是受刑人的陳修將,因修復受虐幼童大體,而決定投入兒權運動。(吳逸驊攝)

日本電影《送行者》中,失意的大提琴家回到故鄉成為禮儀師,在協助亡者體面出殯的過程中,主角了解了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故事。而在兒權會於立法院前的靜坐場合中,滿身刺青的中部辦公室主任陳修將因為一夜沒睡而頻頻呵欠,他的故事宛如「台版送行者」,曾是受刑人的他在出獄後擔任大體修復師,因修復受虐幼童大體,而決定投入兒權運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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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與家屬對話中理解亡者 產生同理心

「就算是我本身每天都要接觸這麼多生離死別,但每次去接觸受害者家屬,或者受虐而死亡的兒童遺體時,還是會有很大的震撼。」陳修將說,遺體會告訴大體修復師他們生前所承受的遭遇,每當看到受虐孩童的遺體時,他都很難相信1個幼小的身軀要承受「那麼大、可能是連成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

陳修將說,大體修復師服務的理念是「讓亡者無憾、讓生者無怨」,由於往生親人的大體與家屬有最直接的情感連結,每個家屬都希望自己往生的親人,停留在腦海中的最後印象是安詳、有尊嚴的那一面,這也是他們執行前常常要先與家屬諮商討論的原因,透過仔細詢問家屬亡者生前喜歡怎樣的打扮及妝感、配戴怎樣的首飾、過往的習慣等等,將大體還原成家屬腦海中的印象,也是對家屬的一種撫慰。

在修復大體的過程中,與家屬接觸、對亡者生前印象的了解,逐漸構築出亡者的故事,這讓陳修將感受到與家屬相似的同理心,因此他說「雖然我不像姑姑(指王薇君)是受害家屬,但我好像也能有相似的同理。」

坐落家屬角色再抽離 轉換心境仍艱辛

實際投入協助受害家屬的個案後,陳修將認為身為協助者,必須先讓自己與受害家屬保持同一個觀點及立場,讓自己坐落在受害家屬的角色裡,完全體諒、了解受害家屬的感受,但同時又必須不斷將自己從這個角色抽離出來,才能客觀地協助家屬。雖然陳修將認為,自己修復大體的工作也是必須不斷去了解亡者再抽離,這樣的經驗讓他較能得心應手地遊走於2個角色之間,但這樣的情緒轉換對他來說仍然是艱辛的。

在協助虐兒案件被害家屬的過程中,陳修將一直認為,這就是正面及負面2股力量的拉扯,協助的過程中卻還是不斷會看到類似的案件,讓協會成員會有很多挫折及無力感,但因為抱持著「我不做就沒人會做了」的正面信念,因此只能繼續堅持下去,希望能透過改善整體體制來減少虐兒案件。

對於虐兒是否應判「唯一死刑」,陳修將表示不認同。他認為量刑的重點在於「犯行」及「犯則」間能不能取得平衡,目前兒權會推動的《刑法》286-1、 286-2修正案就是希望能改善目前虐兒案犯行及犯則落差太大的狀況,因此應在行、則上謹慎評估,而非輕率地一律判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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