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市議員王浩宇遭罷免。(資料照,盧逸峰攝)
桃園市議員王浩宇以8萬4582票遭罷免。門檻是8萬1940票,有鑒於王浩宇當初當選票數是1萬6292票,這是不合理的驚險過關,可見地方議員罷免制度的荒謬性,也說明了王浩宇所引發的眾怒有多可觀。
「大師」又來了,怒批議員因言論犯眾而遭罷,違背民代言論免責原則。再批強化罷免制度是民粹,歐洲就沒有罷免議員的制度。
若干徒具「民主嘴砲」的所謂「大師」,本是亂台禍源,以上說法可見一般。除了以看似專業的說法遮掩其特定政治立場,還在民主概念的枝微末節上大放厥詞。
現在只敢提歐洲,不敢提美國?川普第二次遭彈劾罷免舉世皆知,美國不民主?國會遭川粉攻破後,川普遭到幾乎所有網路言論平台封鎖,言論免責?
此前以政黨角度分析過,為何國民黨必須將罷免作為主戰場。這次由人民角度說說。
川普則有以言論煽動支持者推翻暴力選舉結果之嫌,遭網路媒體予以噤聲。
以言論自由角度論之,由科技寡頭限制言論容或有所爭議,但在民主制度下,選民卻不能因民代言論脫軌而予以罷免?這是無限上綱「言論免責」的蛋頭說法。
簡單說,民代的「言論免責權」是指不受民事與刑事限制,但仍須擔上違反議事規則的「行政責任」,以及恐遭選民罷免的「政治責任」。
所謂「憲政大師」玩弄概念,大概率不是無知,而是假裝無知,對民主社會之危害,其禍更甚。
除非涉嫌貪瀆或重大刑責,否則民選政客選前口蜜騙票,選後怎麼亂搞都沒事。
選舉需要錢,錢來自金主,金主多為商人,民主的政商結構就是如此。要在這種結構下找出利益輸送的直接證據有多難?灰色地帶有多大?大家都別裝了。李恆隆案的牽連者中,桃園立委趙正宇涉賄,家中近千萬現金來源不明,但此人狡猾得很,深諳「悶聲發大財」之理,民間雖有罷免聲浪,但趙「不給風,就不起浪」,媒體不追,罷免案甚至連起步都難。
相較之下,像王浩宇這種嘴炮手目標就非常明顯,但因其套路靠的就是嘴炮聲量,據此累積政治價值,擠進「鄭文燦概念股」,圖個雞犬升天。因此「罷王」的意義在於警告所有政客,若想搞王浩宇模式,藉耍嘴皮攀附權貴平步青雲,此路不通,罷免懲罰。
除了以罷免遏制個別政客藉自我炒作的方式敗壞政治,選民還有其他辦法嗎?黃捷,陳柏惟,以及其他想如法炮製的政客,該罷就罷。
還有一種,就是政黨打手,為黨的錯誤政策昨是今非,無恥硬凹搞雙標。民選公職者與外圍側翼藉此為黨「立戰功」,前者圖高升,後者圖公職,選民以罷免行動警告所有徒具嘴炮價值的政客與準政客,升官發財莫進此門,剛好而已。
近年西方極右派得勢,因此掀起的族群歧視,保護主義,嚴重加深了社會分歧,人民彼此分歧,暴力層出不窮,成了「民選獨裁」風氣的沃土,大範圍崩毀民主根基,而煽動仇恨的終極利器,就是普選。原因已重複說明多次,即「集體智商」的必然低落,與「集體情緒」的過低燃點。
川普遭到兩次罷免,如果第一次就成功,能挽救多少因疫情政策失敗而染疫致死的生命?美國案例完全凸顯「罷免反腐」的重要性。有選舉,就應有罷免,如此才是完整的民主機制。用偏頗法匠式的「憲政歪理」反對罷免,其實都是反民主的說辭。
說到底,有普選的國家都有共同現象,就是高調處理選舉,低調處理罷免,彷彿選舉票才是「神聖的一票」,罷免票不是。原因很簡單,如果政客與背後金主想壟斷利益得靠選舉,那被罷免就是「失敗投資」,想避險就得想辦法低調處理罷免,甚至抹除之。
「選錯了還有下一次」是惡劣而腐敗的騙術,下一次?4年後?只要在4年間搶錢搶糧,懂得囤積權勢,下一次藉此再投資選舉,再孵化新騙術,整個結構就穩若磐石,政客與惡質政黨得不到真正的懲罰,腐敗模式也就逐漸固化。
總結以上,台灣民主,近看是亂象叢生,遠看是完全失敗,人民被洗腦到以為「總統可以罵」就是民主,然而,對與有心腐敗的政府,罵有用嗎?
普選民主的脆弱性在於,人民以為投完票就沒事了,錯,緊盯當選者不放才有反腐的可能。批評對於臉皮極厚,詭辯無下限的政黨是無用的,寄希望於媒體監督?天真,中天新聞台被關已然說明了一切。
既然還想玩這種民主,就得將罷免看得比選舉更神聖。當你覺得「再腐敗濫權的政府也只有4年」時,一回神,8年過去了,因為在野黨被擊潰,多數媒體又在利益結構裡,再一個8年,又一個8年,最終就是萬劫不復,得靠暴力革命才見得到轉機。
那麼,當罷免成習慣,會不會整個結構轉向投資罷免戰,致使社會更加分裂?使人民不斷在投票呢?如果會造成這種結果,那就是時候反思普選民主到底適不適合台灣了。
但絕無這個道理 —— 可以選舉,卻不可以罷免。
*作者為自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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