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的是一個「好故事」還是一個「能幹的人」?
有一個好故事可以講述的人,確實十分令人欽羨,如果此人又是選舉公報上我們的總統候選人,把票投給他,真的就讓我們美夢成真了,但是這越來越不可能了。既然我們很難找到有好的人生故事並且擅長編說故事的政治人物,我們需不需要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非得從一個人過去的故事去認識這個人?我們必須問自己,「選賢與能」選的是一個「好故事」抑或是選一個「能幹的人」?
我們必須瞭解,「好故事」在現代社會裡已經逐漸衰竭了, 只有思想家才總要圍繞著一種對人生根本價值的認識來構建自己的「好故事」,擺起譜來告訴大家什麼東西值得人們去為它而生、為它而死?什麼樣的追求是愚蠢的?正義和真理的意義是什麼?這些問題絕對不會出現在網路民意調查當中;對大多數的人來說那只是另一種「練肖話」。
政府編列預算的網軍堆砌炫目噱頭的故事
好故事可不可信呢?好故事耐不耐用呢? 真正的好故事,只有在阮義忠這樣真誠的人口中才得以聽聞;相反地,我們聽到的「好故事」更多是漏洞百出和虛假手法用夢幻來取代實質,用詭異來取代真實的廉價情節。脆弱的故事為了博取觀眾的歡欣已經墮落為用政府編列預算的網軍堆砌而成的炫目噱頭。我們每天看到的電視新聞影像已經變得越來越浮華,「演員」的表演變得越來越做作,只要上得了新聞,越來越重鹹,越來越暴力。音樂和音響效果變得越來越喧囂,總體效果流於怪誕。大家心裡都知道,文化的進化離不開誠實而強有力的故事。如果不斷地耳濡目染於浮華空洞和虛假的故事,社會必定會走向墮落。 但是當自助餐每道菜都有毒的時候,除非你打定主意要餓肚子,否則總要胡亂挑幾個菜下腹。
像天真的瑪莉亞期待不可預知的「真愛」早日降臨
做為現代人,在過去的幾十年間,大家基本已經或多或少地就這些問題達成了共識,我們的時代早已變成了一個在道德和倫理上越來越模糊,相對主義和主觀主義的時代交叉辯詰,一個價值混亂的時代。個人價值觀、人生的是非曲直,這些本為藝術靈魂的東西,顯然已經不再是我們日常生活上彼此經常交談的話題。例如,隨著家庭的解體和兩性對抗的加劇,誰還會認為他能真正明白愛情的本質?即使你相信愛情,那麼你又如何才能向一群越來越懷疑的觀眾去表達?像川普這樣唯利是圖之徒,都可以當選美國總統,並且口口聲聲說要創造「偉大的美國」,還有這麼多的人相信他。那些美好的過去(the good old day)早已隨風飄逝(Gone with the wind),如果還要抱著這個大家都已經不相信的「西城的故事」(West Side Story),像天真的瑪莉亞期待不可預知的「真愛」早日降臨,這樣是不是與現實太過脫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