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中共二十大)10月16日在北京召開,緊接其後的中共二十屆一中全會將「選舉」中共中央總書記、中共中央軍委主席。現年69歲、掌權10年的習近平如無意外,將繼續領導中國這個超級強權至少10年,國際社會自然密切關注他的「戰狼外交」策略與政策,會是繼續張牙舞爪,還是從此改絃易轍?
美國布魯金斯研究院(Brookings Institution)研究員、前(2013至2017年)白宮國家安全會議(NSC)官員何瑞恩(Ryan Hass)日前發表長文〈從策略性保證到輾壓擋路者:盤點習近平的外交政策紀錄〉,做了全面而深入的回顧與展望。
中國外交政策:越來越野心外露,為追求國家目標不惜引發磨擦
何瑞恩認為,過去10年的中國外交政策越來越野心外露,為追求國家目標不惜與外界發生磨擦。中國領導階層相信自身實力已經夠強,不必再溫良恭儉讓,不必在意外界對中國崛起的坐立不安。中國應該繼續厚積國力,迫使其他國家與國際社會接受現實。過去10年中國在經濟、軍事、全球治理、國際合作等領域取得巨大進展,未來也將是歷史趨勢的受益者。
與此同時,中國憑藉這股日益高漲的信心,對美國與其盟友展開對抗。中國與絕大多數已開發國家的關係都陷入緊張,在這些國家形像大壞、名聲掃地。但儘管如此,中國領導人似乎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北京向國際社會保證中國將「和平崛起」的時代已經過去;在通往「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道路上,任何膽敢擋路的國家都會遭到中國輾壓。
一、習近平戰略作為的演進
何瑞恩指出,習近平之前的中國領導人,從鄧小平的「韜光養晦」到江澤民與胡錦濤的「和平崛起」與「和平發展」,都在全力發展經濟、科技與軍事(尤其是海軍)之餘,強調中國無意與美國發生衝突,無意挑戰美國的全球領導地位,無意顛覆現行國際秩序,在亞洲奉行睦鄰政策。2008年北京奧運盛大舉行,金融危機重創歐美,中國評論界開始出現強化自家全球領導地位的主張,但胡錦濤等領導人認為時機尚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