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矽谷一直是科技巨頭雲集的重鎮，蘋果、Google、Meta等重量級企業總部都位於此地，這裡也吸引全世界科技人才爭相前來、爭取工作機會與高昂報酬。
然而《華爾街日報》指出，矽谷近年頻頻流失科技從業人員，過去兩年至少已經有將近1,400位相關人才離開；而且這不只發生在矽谷，連洛杉磯、波士頓、紐約、華盛頓等美國傳統大城市的科技人才比例也在下降。
與此同時，丹佛、鹽湖城、邁阿密與納許維爾等中部城市的科技人才數量卻大幅增加。德州情況尤其顯著，例如奧斯汀、休士頓與達拉斯。從數據上看，過去兩年內工作地點設在達拉斯 - 沃斯堡都會區的科技職位增加達3萬個。由此可見，美國傳統科技中心人才正在明顯轉移，為何發生這個狀況？
《華爾街日報》報導：Tech Hubs Are Losing the Talent War to Everywhere Else
其他產業加碼開出職缺，吸引矽谷人才外移
其實，科技人才外移這個趨勢早在新冠疫情前就已經存在，疫情爆發後，遠端工作與混合工作模式更讓人口流動加速。比較直觀的原因是，與矽谷等科技中心相比，邁阿密、休士頓等城市的生活成本明顯較低，其中又有些城市兼具豐富學術資源，例如德州大學位在奧斯汀，為科技業提供源源不絕的年輕理工人才，讓奧斯汀開始獲得「矽丘」的別名。另外，德州更有低稅率優勢，已經吸引馬斯克將特斯拉總部遷至此地，並且興建電動車超級工廠。
但更深層的原因在於產業變革。過去，僅科技業對科技人才有明確需求，現在為了因應數位轉型，其他產業對科技人才的需求也在增加，越來越多科技工作者轉戰非科技業。根據商用不動產公司CBRE數據，在美國與加拿大，多達60%科技工作者在醫療業、能源業、教育業等傳統產業上班，這股產業需求正是其他綜合型城市吸引科技人才的重要發展契機。
而且隨著科技產業成熟，科技業在美國遍地開花，每個城市都在發展自己的科技生態圈，鼓勵新創公司落腳、也讓投資人更加在地化；當這個生態圈擴大之後，人才就會聞風而至，效益也會外溢到當地其他業者，形成正向循環。也就是說，科技生態系逐漸在地生根，非科技業對科技人才的需求也增加，代表科技人才不需要將矽谷求職當成唯一選擇，在家鄉附近找到科技相關工作，機會說不定更大。
過往企業需要創新力，現在更需要懂得應用技術的人
以美國的電商物流新創Cart.com為例，該公司創立於休士頓，2021年將總部遷到奧斯汀，但又在2023年底將總部搬回休士頓。之所以兩次搬遷，主因都是為了招攬軟體人才。但是Cart.com不只是電商公司，也是物流公司，後來管理高層發現，當公司快速成長時，就需要更多元的人才，而不只是軟體工程師。
Cart.com共同創辦人Remington Tonar表示，如果要招募前端軟體工程師，為公司開發美觀又好用的軟體與使用者介面，去舊金山或奧斯汀都是不錯的選擇，但如果要找能夠整合數位與實體系統的人才，休士頓可能更合適，因為休士頓的傳統產業較發達，物流業人才為數不少。也就是說，傳統產業較發達的城市，所能提供的人才光譜更完整，也有機會吸引業者遷入，帶動產業發展，進而吸引更多人才移入。
總結來說，雖然部份人才需求仍會聚集在美國特定城市，例如AI公司主要還是聚集在矽谷、舊金山一帶，但科技職務的本質正在改變，從過往需要有創新力的工作者，轉向需要懂得應用技術的人才。這項轉變促成其他城市發展，也讓傳統被視為科技中心都市出現人才外流。另外，雖然矽谷模式的孵化器仍是科技創新創業的重要推力，但當地現有公司對科技的高度依賴，才是吸引科技人才移入的主要動力。
而且，這個趨勢可能不斷持續，因為科技人才與資本終將跟著需求移動，當更多科技勞動力搬往綜合型城市，這些城市的吸引力也會更強。當然，根據CBRE的數據，矽谷、舊金山無疑仍是匯集全美國科技人才最多的城市，奧斯汀尚排在前5名之外；矽谷、舊金山科技人才占總就業人數的11.6%，而其他城市平均值只有5.6%。可見矽谷還是全美國、甚至整個北美洲的科技中心，只不過近年的科技人才外流趨勢，給其他城市帶來發展契機，也讓美國科技圈出現新的可能性。
本文為風傳媒特邀導讀人金牛幫幫忙撰寫，請點此訂閱：風傳媒・華爾街日報VVIP，風傳媒會員獨享全球最低優惠價，暢讀中英日文全版本之華爾街日報，洞悉國際政經最前沿。
責任編輯／郭家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