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人要勇敢去愛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真愛嗎?
A:對,可是找不找得到是沒有承諾的,所以我的女主角最後也沒有找到她最想要的那種愛情,而只是個依靠的肩膀。
很多女生最後都不是跟她最愛的人在一起,但弔詭的是,如果跟她最愛的人在一起了,久而久之,說不定她會發現,那個人也不是她的最愛。
Q:你在書中探討了3個讓愛情出現矛盾的命題,為什麼選這幾個?
A:第一個是「愛情中有沒有道德」。害死了情敵,卻得到了愛人,這是可接受的嗎?台灣社會在衡量愛情時,常是從道德角度出發,所以我想研究這件事,若是愛情中沾染了敗德的成分,還能不能純粹地維持。
後面兩個關卡還包括面對夢寐以求的兩人世界,它卻令人窒息時,該怎麼解決;以及在你最愛跟最愛你的人之間,要怎麼選擇。
書中的主角最後倒向了愛她的人,這是有些讀者認為會有續集的原因,因為他們不相信她甘於這個選擇。
不過,我並不知道我會不會寫續集,因為我本來就覺得人生只是一段,一定要活到有頭有尾,有個大結局嗎?這反而不太像我所相信的人生。
Q:雖然愛情很重要,但是經濟獨立、工作自主,能享受「一個人」生活的年輕女性也愈來愈多。你怎麼看待這個現象?
A:我寧願她們都不要上網、不要看連續劇,也不要買我的書,把這些時間拿去談段糟糕的戀愛,都好。
不受傷的愛情很安全,可是我們畢竟不是生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當上班族的。除了安全,生命中也應該有冒險的部份。
我從來不用「失敗」形容愛情,即使離婚,我也不贊成說「婚姻失敗」。所有的婚姻能夠維持,都不是因為他們「成功」,而是因為他們撐住,撐住跟不撐住,只是兩種選擇而已。
所以就算知道這段愛情不會有好結果,我一定還是在旁邊搖旗吶喊說:「去吧!」不管最後一肚子大便或頭破血流都沒有關係。
Q:我發現中年的蔡康永寫愛情,字裡行間卻沒有什麼滄桑,反倒你早年的作品中還多一些。你自己有察覺這一點嗎?
A:之前《蔡康永的說話之道》,是本非常世故的書,我有點想拋棄那個部份。
就像J.K.羅琳寫《哈利波特》時,很好地把自己當媽媽的心情都隱藏起來,完全讓主角像個小孩一樣長大。可能我也一樣,想要規範我自己,盡量讓主角們青春無敵。
Q:決定挑戰「長篇小說」這個創作形式,有沒有特別的原因?
A:寫出好看的長篇故事,這是我覺得目前華文創作者沒有被高度要求,卻是非常有前途的一件事。
日本跟美國都有很好的、寫長篇故事的傳統,所以日本有那麼多戲劇可以取材,美國更不用說,好萊塢大量的電影都是改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