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瑞水過雲飛話今昔》那一年,脫黨者都當選的破口

2022-02-03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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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煥說:「我們這把年紀了,被上頭的人這麼講,簡直比被打了一巴掌還難過。許信良這樣背棄信諾,我還能再幫他說話嗎?」李煥說得似乎滿有道理,的確,從李煥這方面看,許信良實在過分。原本一口答應,也承諾得很乾脆的事,卻沒遵守。最後還講都不講就去登記參選,搞得他裡外不是人。事已至此,許、陳的事恐怕都難轉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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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記者不能光聽一面之詞,我當然找許信良、吳仁輔問,是不是這麼回事?許信良說:「你也有所不知。我是答應了錫公,我是不好改變;可是來自地方的壓力也真是大到不行!」地方上一直要求:至少先登記再說,因此「連登記都不登記,行嗎?」、「只是先登記總可以吧!」、「至少有些交代吧!連登記都不做,怎麼交代呢?」許信良說,他想想也對。

於是就拖到登記的最後一天的一大早,許信良拉著吳仁輔到李煥四維路的家裡請見,李家人說李煥已經出門了;轉往黨部,情況也是一樣。他倆就等著,等到過了中午都求見無門,就趕去桃園辦登記了。許信良認為,我們是要去向李煥報告的,但是他就是沒理會我們!聽起來,許信良說的,也合情入理。

李煥難抵黨內壓力,不能因勢利導提名許信良;許信良聲稱選民壓力,其實參選主意已定。

20181210-施明德回憶錄發表會。圖為許信良。(蔡親傑攝)
李煥難抵黨內壓力,不能因勢利導提名許信良;許信良聲稱選民壓力,其實參選主意已定。(資料照,蔡親傑攝)

我對這段內幕的研判

究竟怎麼回事呢?我的判斷是,李煥是明知許信良來找他,而故意不見。他當然知道許的來意,他也當然不能答應,便索性不見,迫使許在沒有向他報備的情況下,保持不選的承諾。但在許信良來說,不管出於甚麼原因,反正他就是選定了,他來看李煥,是基於情面,向他報備,不是來請示的。等了一個上午已是仁至義盡,但李煥不見,怪不得他。總之,搞政治的各有各的盤算,局外人終究顯得天真浪漫。

一切都不可逆,事情便如後來發展的那樣。

陳婉真棄選的全盤經過

而我還得回應老闆有關陳婉真的事怎麼辦的問題。我想不出甚麼好法子,只好跟余先生提議是否約陳婉真見面談談再說。意思是,這件事要勸也得由他老人家親自出馬,我是做不來的。余先生一口答應,我就帶了陳婉真一同到余先生家裡,在他書房的沙發上坐定。

余先生很厲害,訴諸溫情。他對陳婉真說:「妳來報社這些年表現得很好,我們也都對妳很欣賞,當然有一些對妳囉囉嗦嗦的話我們也聽過,都沒當一回事,都不放在心上。」意思是對她很寬宏,不但工作上給予她表現的機會,也從沒有因一些蜚短流長給過她干擾。又說:「當然我知道妳有妳的想法,我也很理解你們年輕人。」最後說:「妳有什麼事情,就告訴天瑞,他一定會轉告給我。」從頭到尾沒提到選舉一事,更壓根兒沒要她不選,好像完全沒這回事,陳婉真也一句話都沒說。待余先生勗勉一番,我們就辭了出來。到了門外,她看看我,囁嚅著說:「不能不選,我還是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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