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有種的地方在於他在電影裡面,確認了麥卡錫主義的確在「反共」,像是蘇聯真的派出間諜,利用奧本海默的戒心不足,成功地偷走製造原子彈的秘密,完全改變了二戰結束後的歷史軌跡,他幾乎是明示了奧本海默等這些「共產主義同情者」對共產主義和蘇聯是多麼的天真和無知。
諾蘭鏡下的共產黨,潮男潮女聚會
更重要的是,諾蘭把這些1930年代美國共產黨的聚會,拍得跟蘋果教聚會一樣,一點都不是共產黨自己拍的樣本劇那樣對於資本家仇深苦大、熱血青年一心要拯救社會民眾的樣子,去的人只是感覺自己那樣做很潮,然後跟看對眼的男男女女來個「愛的一發」。如果你對搞左派的人夠熟的話,就會知道這比指責他們搞出饑荒害死人還要能惹他們生氣。畢竟大多數人標榜自己是左派,只是想要獲得自己悲憐社會陰暗面、是有良心的好人的優越感,甚至只是覺得這樣做很潮而已,根本和窮人是不是真的窮到快死無關,現在諾蘭把這些事實指出來,不會讓他們感到不適才奇怪。
神奇的是諾蘭的《奧本海默》恐怕不只會讓美國國內觀眾不舒服,恐怕這不舒服來到台灣還是會存在,像是國民黨和柯文哲這些親中友中派的支持者,恐怕很難不想到自己支持的對象是不是像奧本海默一樣,對共產黨的理解太過天真,而將導致人類社會陷入冷戰、核子武器對抗的那種危機。至於老用「為了國家好」希望國家可以粗暴地「解決」反對者的綠營支持者,大概也很不爽自己的偶像麥卡錫主義者被諾蘭描繪成那樣的小人。
在好萊塢一片「政治正確」的傳教歪風中,諾蘭的《奧本海默》只提供場景,讓大家自己去思考誰對誰錯,實在相當難得,當然,不夠堅毅強大,是沒辦法在目前已經是「黨同伐異」的好萊塢這樣「任性」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感嘆:「諾蘭真是太有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