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發現,與戰後嬰兒潮相比,Z世代美國人相當依賴社群媒體作為自己的新聞來源,連帶YouTube也扮演了重要角色。而這些平台有一共同特徵:不受美國傳統媒體的親以色列立場網羅。例如CNN媒體談論以巴衝突時,往往更聚焦以色列受到的傷害,更頻繁的討論以色列的人質、而非監獄中的巴勒斯坦人。
但社群媒體在這點上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說是增加巴勒斯坦立場曝光的重要渠道,例如巴勒斯坦電影製片人比桑·奧達(Bisan Owda)、記者欣德·庫達里(Hind Khudary)、記者多阿·阿爾巴茲(Doaa Albaz)、記者莫塔茲·阿扎伊扎(Motaz Azaiza)等,都通過Twitter、Instagram、TikTok等社群媒體發布了自己在加薩的現場紀錄,吸引全球數百萬粉絲追蹤。此外,演算法無疑會強化用戶對相關資訊的接收,也就是說,如果一位用戶瀏覽了呈現加薩慘狀的影片,在演算法的機制下,用戶將在未來收到更多相關影片。
而在Z世代原本就不喜以色列、同情巴勒斯坦的基礎上,其對社群媒體的依賴明顯強化了這種情緒。以TikTok為例,#freepalestine這個主題標籤有高達327億次觀看,其餘類似標籤也有數十億、甚至百億觀看;與之相比,#standwithisrael這個主題標籤只有6.31億次觀看,#istandwithisrael也只有2.9億次觀看,這兩個已是支持以色列相關標籤中,唯二破億觀看的標籤。因此可以這麼說,儘管猶太金融資本財力雄厚,但在這場社群媒體的陣地爭奪戰,以色列明顯屈居下風。
而另一股催化大學示威的美國社會脈動,則是近年反覆延燒的族裔衝突。
在部分有色人種示威者看來,巴勒斯坦事業與美國的種族正義存在「跨界的共情」:民眾生活在不公的環境裡,被武裝的士兵或警察糟蹋生命與尊嚴,不論地點是約旦河西岸與加薩,或是美國的有色人種社區,唯一出路就是反抗。
而這種有色人種共情巴勒斯坦人的連帶意識,當然也有民調上的證據。2023年11月GenForward對18-40歲年輕人進行的民調就揭露,白人受訪者是唯一一個更同情以色列人(25%)而非巴勒斯坦人(18%)的種族/族裔群體,其餘非裔(22%-10%)、拉丁裔(23%-15%)、亞裔(31%-12%)的數據,都是同情巴勒斯坦的比例多過同情以色列。
而被問及對美國政府支持以色列的感受時,白人受訪者中認為「過度支持」(28%)的比例是各種族/族裔群體中最低,這一數據甚至與與認為「程度恰當」(28%)的比例等高,此外白人也是認為「過度支持」(28%)與「不夠支持」(13%)差距最小的種族/族裔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