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時,大陸《央視》新聞聯播一條消息,內容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王滬寧宣布「學習強國」學習平台正式上線。
普及主因來自硬性要求
當時幾乎沒有人特別關注這則新聞,但自一月下旬開始,學習強國在中國蘋果(Apple)應用商店(App Store)的排名持續攀升;到二月中旬已超越微信、抖音等熱門app,成為下載榜冠軍;而截至四月初,註冊用戶總數已突破一億,每日活躍用戶比率達四○%至六○%。
按照官方介紹,學習強國是中宣部為貫徹並落實國家主席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推動建設「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和「學習大國」,所打造的一個融通PC端、手機端的互聯網公益性學習平台。
這款被許多外媒稱為「新時代紅寶書」的app,在中國會如此普及,首先是來自「硬性要求」:全體黨員、公務員及國企員工都會被所在機關或企業的黨總支(中國共產黨的基層組織)「組織進行學習強國app學習」。換言之,只要在體制內工作,就會被要求下載,並以每日閱讀文章、觀看視頻、參與答題等方式獲得學習積分。
有些黨政機關的領導還會下達學習任務,每天「學習積分」不達標的人甚至會被點名批評。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網路上出現大量的「學習強國賺分祕笈」──早中晚分別有雙倍積分時段,閱讀文章後進行分享、收藏或評論都可攢積分,而「專題考試」和「智能答題」則賺分最多。不過即使有攻略指路,依然有人覺得正常管道積分太慢,於是自製外掛軟體作弊。
而這款app的積分用途遠不止於「完成領導布置的任務」。各地也針對學習強國推出五花八門的活動,比如有火鍋業者提供「累積三千分以上菜品五八折、一五○○分以上六八折、五百分以上七八折」的優惠,而一些縣市更祭出「兩千分以上縣轄各大景區免門票;一五○○分以上門票半價」。
網路上則廣為流傳學習強國有助擇偶的段子:「以後相親不要問你家小區停車場多少錢一平米,直接問『你學習強國多少分』。有裝這個app至少證明:一、他是黨員;二、有相對穩定工作。」
透過應用程式監管使用者
在這樣的積分排名功能怨聲載道後,當局開始表態「拒絕形式主義」,有些地區還下發通知:不得強制要求員工積分。三月底學習強國優化升級積分規則,取消原有的「積分排名」和「雙倍積分時段」。
但實行後卻迎來更多吐槽,因為積分標準沒變,每人每天所能獲得的積分卻少了很多,很多體制內機構依然對分數有要求,規則一升級意味著每天要花費更多時間刷app,才能賺到足夠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