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將至,親友間互贈月餅,似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然而,近兩年在中共大力反貪的政策之下,送月餅卻成了中國官場的禁忌。為遏止鋪張浪費的情形,中共中央紀律委員會和各省紀委會紛紛祭出禁令,並提供舉報窗口。
在中央及地方雷厲風行之下,中國各地實體店面的月餅採買中,平價月餅似乎取代高價月餅成了主角。然而,中國的高價月餅交易並未因此絕跡,月餅廠商除了透過網路推銷高檔月餅,甚至推出不易被發現的「月餅券」、「中秋禮品冊」。奢華的消費行為,仍以各種隱密的方式持續進行。
中秋節互贈月餅,已衍生為一種習俗。然而,隨著中國人生活水準提高,丟進垃圾桶的月餅往往比真正吃進嘴裡的多。此外,月餅過度包裝、價錢過高等問題,也被許多消費者所詬病。
近兩年來,為了遏止鋪張浪費並反貪腐,中共從中央到地方,紛紛發布公款送禮的禁令,並設置舉報窗口,只要有官員違規便公告姓名。最近,南京就有一名官員因為收受廠商月餅和禮品券,而遭到免職。
在這樣的風氣之下,奢華的購買風氣似乎收斂許多。中國的實體商店中,月餅禮盒價格多以100到200元人民幣(下同)為主;有價位稍高的標價400元左右,盒內共13塊月餅,凈重1220克。此外,這些禮盒也大多是紙盒包裝,較為精緻的鐵盒或木盒相對減少。在北京某商場,入口處顯眼地佈置了中秋月餅專區,從價格上看還算親民,散裝月餅從十幾元開始,多在百元以下。商場銷售人員告訴記者,目前賣得最好的,是一兩百元的月餅禮盒。
月餅購買風氣看似理性許多,但這不代表高價月餅就此從市場絕跡。高價月餅禮盒業者從實體店面撤退,轉戰網路市場,且大多以「月餅券」的方式販售高檔月餅。「月餅券」也稱月餅票、月餅卡,是中秋月餅的代金券,由各月餅廠商各自發行,持券可以在限定時間內在指定的地點換領指定的月餅。淘寶網上,千元以上的月餅禮盒和月餅券不在少數,甚至有高達萬元的禮盒。
除了月餅禮盒和月餅券之外,還有一款商品「中秋禮品冊」,也得到不少民眾的青睞。淘寶網上的中秋禮品冊,價錢從79元到7000多元人民幣不等,當中的贈品除了月餅、大閘蟹等時令商品外,也有血壓計、旅行箱等日常用品。據業者表示,禮品冊較為隱蔽、安全,而且他們可以開出物品內容為「辦公用品」、「耗材」的發票,替消費者做到最高程度的保密。業者並透露,目前購買的不乏機關單位。
對於奢華送禮行為的轉變,江西師範大學社會學副教授駱江玲說,中國人逢年過節講究送禮,像中秋這樣的傳統節日,以前一直都是送禮的好時機。然而,在中共規定「中央八項」以及嚴格反「四風」的大環境下,大家雖想送禮,卻不敢明目張膽。業者就是抓住民眾這種心理,才推出各種隱形送禮的法子。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夏學鑾認為,老百姓應從自身做起,不跟奢華送禮的風氣,才能遏止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