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狂熱教派之外,該問的是經濟成長的目的:《你幸福不是這個指數》選摘(1)

2019-07-27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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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喻,如果GDP是一個人,它對道德將不會有感覺,甚至會視而不見;它可以計算超級市場的一瓶礦泉水,但無法計算一名衣索比亞女孩步行好幾哩路到水井汲水對經濟的影響。(資料照,美聯社)

作者比喻,如果GDP是一個人,它對道德將不會有感覺,甚至會視而不見;它可以計算超級市場的一瓶礦泉水,但無法計算一名衣索比亞女孩步行好幾哩路到水井汲水對經濟的影響。(資料照,美聯社)

每隔七十年,世界的先進社會就會喜不自勝地攬鏡自照,且對其所見沾沾自喜:成長。這面鏡子稱作國內生產毛額(GDP),而它已成為判斷我們有多美的主要標準,不管是從經濟和從社會的角度來看都是如此。經濟──也就是GDP想衡量的東西──層層圍繞我們,你無法嗅聞它或觸摸它,但它是現代世界的背景噪音。它是新聞報導、商業頻道和政治辯論的主食。然而,對這麼基本的一個概念來說,出乎意料的是很少人正確地了解經濟是什麼,或我們如何衡量它的進步。我們只知道它必須持續不斷地向前進,像一隻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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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GDP定義經濟。儘管GDP的發明人諄諄告誡,它已然變成國家福祉的代名詞。如果經濟正在成長,那代表情勢必然大好。如果經濟正在萎縮,那麼情勢可能不妙。然而我們一直以來顧盼的鏡子,其實是一面遊樂場凹凸鏡,而非浴室鏡,鏡子反射回來的影像受到嚴重扭曲,而且愈來愈和現實脫節。我們經濟的鏡子已經破裂。

我們生活在一個「憤怒年代」,它的定義是平民的反抗和拒絕過去珍視的體制和理念,這股趨勢可以回溯到西方自由主義的興起。在美國,它促成川普(Donald Trump)的崛起。英國人已投票決定脫離歐盟,而在歐洲,右派和左派的非傳統政黨也已撼搖現狀。從印度到巴西以及從菲律賓的土耳其的平民反抗,無不引發政治震撼。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作者說明,「憤怒年代」的定義為平民的反抗和拒絕過去珍視的體制和理念,美國總統川普的崛起就是一個例子。(資料照,美聯社)

有許多不同的理論嘗試解釋,平民的憤怒為什麼發生在這些以主流方法衡量從未像今日這麼富裕過的國家,但這些理論有一個共通的線索,就是人們沒有看到他們的生活反映在官方的圖像中,而這個圖像主要是由經濟學家所描繪。這股反抗的勢力有一部分源自認同的問題、無助感、缺少負擔得起的住房、社區的式微,以及對金權政治和不平等升高的憤怒。本書的目的在於解釋專家對我們生活的說法,和我們對生活實際的感覺之間的鴻溝。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聽過GDP,卻很少人知道它是直到一九三○年代才發明的工具,先是用來因應大蕭條,然後經過修訂用來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作準備。我們要了解的第一件事是,經濟不是一個自然現象,它不是等著發現的真理。在一九三○年以前它實際上不存在,它是人創造的東西,像棉花糖或汽車保險,或是複式簿記。

如果GDP是一個人,它對道德將不會有感覺,甚至會視而不見。它衡量各種各類的生產,不管好壞。GDP喜歡汙染,特別是你必須花錢清除的汙染。它喜歡犯罪,因為它喜歡龐大的警力和修理被打破的窗戶。GDP喜歡卡翠娜颶風,而且對戰爭沒有意見。它喜歡計算為衝突而整備槍砲、飛機和飛彈,然後它喜歡計算城市遭戰火蹂躪成殘垣斷瓦後的重建成本。GDP很精於計算,但對判斷品質卻不在行。它完全忽視餐桌禮儀。對GDP來說,三把叉子的晚餐餐具擺設只是多餘,它只需要刀、叉和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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