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歐將關閉機會之門 德國護照成保險方案
28歲的愛丁堡大學的熱帶生態學家波爾斯(Sam Bowers)是馬歇爾的姪子,他已在9月14日向倫敦的德國大使館取得了德國公民身分, 以便能夠在其他的歐洲國家順利進行研究。他說,脫歐可能影響他的學術研究之路,例如研究經費取得就是很大的問題,因為很多的經費是來自於歐盟。「對我而言,能夠不被『非歐盟』的身份束縛而保有就業競爭力,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波爾斯也坦承,他和過去的德國猶太情結關聯不深,「也許關係會漸漸變深吧,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才剛當上德國人一個月而已啊。」雖然取得德國公民身份,將增加他未來重拾英國公民身分時的難度。但波爾斯認為,這是他對英國脫歐的抗議,「我不喜歡英國現在發生的事情,拿回我的家族曾經被剝奪的公民身分,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視為是我對正在發生的事情表達抗議。」
申請程序打開尋根契機 仔細審視家族歷史
And so history turns... https://t.co/fbh6vzl6gy
— Salil Tripathi (@saliltripathi) 2016年10月31日
申請入德的風氣,也讓許多人找到過去家族歷史的連結。1939年,18歲的沃爾福(Franz Wolff)自柏林流亡至倫敦,並找到一份在羅素飯店(Hotel Russell)的工作,但當戰爭爆發時,他和其他約8萬名德、奧難民被視為是敵方人手,他們只能在「從軍」和「被軟禁在英國曼島」的兩種選項中擇一。沃爾福最後選擇加入英國軍隊的情報機關,在戰後則進入英國公務體系,成為一名海關人員。沃爾福後來在2001年逝世。
而今,沃爾福45歲的女兒茱蒂絲(Judith Wolff)也加入回歸德國籍的行列。「我對公投結果感到很震驚。我一直都在法國生活和工作,但突然之間,我看到通往歐洲之門在我面前關上。我於是想到,成為德國人能夠防止這一切的發生,便馬上聯絡在里茲(Leeds)的德國領事處。他們非常樂意幫助我,也仔細地告訴我必須繳交的文件。」
在找尋證明自己「德國根源」的相關文件的同時,茱蒂絲接觸了在德國漢堡(Hamburg)的一個家族。這個家族曾是茱蒂絲祖父、畫家古斯塔夫(Gustav Heinrich Wolff)的贊助商,讓她在搜集文件的過程中,因為回顧祖父受迫害的歷史,而感到從所未有地貼近自己的德國猶太血統之根,「雖然我不會說德文,但我已經可以想像自己生活在德國的樣子了。」
戰爭場景縈繞心頭 受害人:選擇歸化是腦子有問題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接受入籍德國的「機會」。85歲的黑博(Harry Heber)出生於奧地利因斯布魯克(Innsbruck),他在1938年乘船前往英國,當時年僅7歲。對於奧地利政府開放受納粹迫害者「回家」的機會,但他一點都不領情,甚至不客氣地說:「我認為接受奧地利國籍的人需要去檢查一下腦子。」黑博對德國在1938年入侵奧地利的印象仍然歷歷在目,「向一個屠殺你至親的國家尋求庇護,這件事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更不用說在過去78年間,我的心一直效忠於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