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陰影籠罩歐洲 川普:他是位強而有力的領導人
彷彿這樣還不夠,由於德國在2014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與克里米亞半島的危機中,大力支持兩地的親歐派,後來卻因難民危機而自顧不暇,原本仰賴德國和歐盟抵抗俄國勢力的東歐國家,開始對德國的冷漠多有怨言。德國身為區域內最強大的經濟體,歐盟各國政府也盼望梅克爾能改變低迷的經濟、移難民問題和日益高漲的國族主義。「她是唯一一個還撐著的領袖,」柯內留斯說,「人人都想靠著梅克爾這堵牆。」
但今年6月英國公投決定脫離歐盟,不啻為在德國主導的歐盟政策上畫了一個大叉,衝擊梅克爾程度之大不言而喻。一向在歐元或移民等議題上態度強硬的梅克爾,也是各國右翼民粹政黨最佳的攻擊對象,「那些人怪罪德國的強大與強硬。」柯內留斯說。川普本人在競選期間就曾抨擊梅克爾的難民政策,還稱讚美國與歐盟亟欲防堵的俄國總統普京(Vladmir Putin)是強而有力的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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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當選也讓美國與北約(NATO)的堅定盟約可能生變,川普競選期間不斷表示未來政策就是「美國利益為優先」(American First),不願再耗費巨資協防其他國家。華沙國際關係研究中心(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Warsaw)研究員史莫勒(Eugeniusz Smolar)說,這能讓東歐國家更依賴歐盟,進而修復與德國的關係,歐盟也有機會壯大自己的軍火工業,並擴大歐元區的影響力。
梅克爾能趁美國退居世界舞台次位的時候,讓歐盟重拾經濟動能和向心力嗎?《紐時》分析,梅克爾與強人總統打交道的經驗豐富,從與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協商難民處理政策,到近日邀請普京面對面討論僵持不下的烏克蘭問題,川普對梅克爾而言應該不是挑戰,10日祝賀演說更證明了此點。
極右派在歐洲崛起 梅克爾勢單力孤
但川普勝選、美國的轉向終究來得太過突然,多年來德國歷經二戰復興和冷戰,尤其在國防與情報網上已和美國密不可分,任期只剩1年的梅克爾似乎很難施展身手。而從東歐的波蘭到英國和德國本身,極右派勢力一波波崛起,也一再削弱了歐盟再次壯大的可能性。
德國最重要盟友之一的法國,很快也可能成為極右派的天下,早在1972年便成立的極右派政黨「民族陣線」(Front national,FN),2014年歐洲議會選舉首次拿下最高得票率,黨主席勒潘(Marine Le Pen)更有可能在2017選舉中當選法國總統。歐洲復興研究中心副執行長提爾福(Simon Tilford)說:「如果川普可以拿下美國,勒潘就能拿下法國。」
民粹浪潮也在開發中國家興起,例如菲律賓新任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聲稱要保護深受貪腐之害的菲律賓人民,也反對美國殖民主義,承諾讓菲律賓更加獨立。川普當選隔天,同樣打著政治素人名號的多利亞(João Doria)也當選南美最大城市聖保羅市長,他甚至參加過巴西版的《誰是接班人》(The Apparentice),人稱「巴西川普」。
川普當選是極右派在西方國家的最大勝利之一,但對世界而言,只是當前全球秩序瓦解、重塑的開端,在這股浪潮面前,梅克爾只怕真的將成為碩果僅存的自由派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