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痴漢」(ちかん、Chikan)這個日文單字,相信不少人腦中都會聯想到成人影片劇情,或是長相不修邊幅的男性。但綜觀日本近年痴漢相關案件,除確實犯罪的例子外,也發生不少「痴漢冤罪」的案例。儘管這類騷擾案件往往都以心理因素、目擊者等證據定案,但是否能單憑受害者說詞,或被指控者的無罪主張就斷定真相,值得我們深思。
一名於東京創設律師事務所的38歲男性,在2015年6月3日上午8時左右,搭乘JR總武線新小岩站至錦糸町站區間的列車時,因碰觸當時17歲的女高中生的屁股,而遭以違反東京都《迷惑防止條例》(指對公共大眾造成顯著麻煩,例如暴力行為等)起訴。
過去に痴漢容疑をかけられて、暴行や過度の取り調べをされた上に自殺(あるいは事故)で亡くhttps://t.co/BoF3gpPx0n
— 雅たけあき/STUDIO L (@STL_Nikukiu) 2017年1月7日
新宿署違法捜査憤死事件
新宿署 痴漢冤罪めぐる証拠隠蔽、改竄工作が発覚か #ldnews https://t.co/mgJLaKErDQ
東京地方法院11日對此案下達正式判決,相對於受害女學生於法庭上主張,在搭乘電車時遭被告男性從背後摸屁股,被告男性則主張自己無罪,法官齊藤啓昭認為,由於受害女學生主張自己被背後襲擊,無法完全排除認錯人的可能性,故判被告無罪。
都是被告的錯?日本冤案頻傳
由於這起案件並沒有其他目擊民眾,因此真正的犯人究竟是不是被告男性,其實只能說「證據不足、無從推斷」。但就日本近年相關案件來看,「痴漢冤罪」其實不在少數。
無罪:38歳男性弁護士に 電車内の痴漢事件 東京地裁 - 毎日新聞 https://t.co/S0qr2Znhjk
— 中村元弥 (@1961kumachin) 2017年1月11日
除這次的案例外,2014年12月初在南海鐵路高野線也發生類似事件,當時列車停靠在堺東站,一名當時20多歲的女性,聲稱另一名26歲的男性故意觸碰其下半身,被指認的男性隨後遭警方以現行犯逮捕,同時指出當時車內擁擠、手才會不小心碰到該名女性,主張自己並非色狼。
なぜ「痴漢したけど違法性阻却事由や責任阻却事由があって無罪判決となった」かのような見出しなの?
— 弁護士大西洋一 (@o2441) 2017年1月11日
電車内で女子高生に痴漢の男性弁護士に無罪 https://t.co/FMBjmDdg4C @nikkansportsさんから
警方雖以違反大阪府《迷惑防止條例》起訴該名男性,但而後遭大阪地方法院在2015年8月宣判無罪,認為無法單靠該名女性的主張,就指控被告男性有侵犯意圖,檢方也不再上訴。據當時負責判決的法官指出,被告男性僅是碰到該名女性的外套部分,且時間短暫,很有可能只是為了要閃避其他乘客,找位子坐下,行為並無不自然處。
從「痴漢冤罪」看執法機關態度
另一起「痴漢冤罪」同樣發生在2014年12月初,一名22歲、就讀專門學校的男性,乘車至神戶市三宮站附近下車時,突然被警方攔下,表示有女性指控他在2天前的公車上,故意觸碰其大腿,而後將該名男性帶回警局偵訊。《神戶新聞》稱,當時警方對其偵訊長達7小時又20分,期間不斷要求該名男性承認自己犯罪,甚至聲稱握有證據,男性曾要求撥打電話,但遭拒絕,還被警員指控說謊。
電車内で女性の体を触ったとして、東京都迷惑防止条例違反に問われた弁護士の男性(38)に無罪判決。男性は「私はやっていない」と主張していました。 #痴漢 #裁判https://t.co/M6wJF56W83
— 毎日新聞 (@mainichi) 2017年1月11日
在近8小時的緊迫偵訊下,這名男性逼不得已承認犯案,在自白書上署名後才被釋放。據律師表示,長時間、緊迫盯人的審問態度和過程,讓這名男性在偵訊後,被醫生診斷患有壓力性自律神經失調(Dysautonomia),且除這次偵訊外,該名男性總計接受4次問話,他在過程中雖持續否認犯案,但仍在2015年秋天遭以違反兵庫縣《迷惑防止條例》起訴。
「痴漢されたら通報」促す動画が威力 イギリス、逮捕が3割増 https://t.co/MEBXARsAZq @HuffPostJapanさんから「通報する際に、それが犯罪行為なのか、そもそも故意だったのかを証明する必要はありません。BTPがあなたに代わって調査します」
— 水無月尽 (@minaduki_jin) 2017年1月6日
這起案件直到2016年6月才宣告落幕,神戶地方法院最後以警方作為證據提出的照片中,受害女性穿著的裙子,根本無法摸到大腿為由,宣判該名男性無罪,但他並沒有獲釋的欣喜,而是說:「我都已經否認那麼多次了,(警方)還是堅持要起訴我,如果今天警方拿到對我的情況有利的證據,我想他們還是會起訴我。」
那麼究竟要如何才能避免「痴漢冤罪」的情況?雖然幾起案例的律師皆認為,警方在辦案時不能完全聽信受害者的證詞,也要考慮被指控者的行為、動機是否以侵犯為目的,但「犯罪」與「清白」間的界線,其實非常模糊。前述的幾項案例,也不禁讓人想起在2007年初上映的日本電影《嫌豬手事件簿》(それでもボクはやってない,直譯又稱「即使這樣也不是我做的」)。
「それでもボクはやってない」
— 原 明日夏 (@asu_1228) 2017年1月6日
日本の刑事裁判、人質司法に疑問を持った監督が2005年のJR横浜線での痴漢事件を元にして作った話!この作品の上映中に実刑判決が出たんだって…
こんなの誘導尋問だし、警官が責任逃れする裁判での様子に唖然
かなり面白い作品でした!!#一日一映画 pic.twitter.com/odgHgzlDHh
《嫌豬手事件簿》的劇情與前述案例類似,男主角金子徹平在前往面試途中,擠上一部擁擠的列車,下車時被一位女學生攔下,指控金子對其做出非禮行為,而後被當成現行犯逮捕、遭到檢方起訴。儘管如此,金子仍堅稱自己是清白的,展開一場漫長的法庭辯論戰。儘管執法人員不全然都像劇中般偏頗,但這部電影成功地點出了在痴漢事件頻傳的日本,許多人在不了解情況的當下,往往會一面倒向受害者、譴責被指控者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