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學運的新抗命時代當然可以成立,且必有史家大筆書寫。這種以街頭訴求爭取西方式民主、爭取西方式直選的運動,可以說是單向的思維和訴求,易於激動人心;但北京的設想則是多元的,多層次的利害權衡。思維角度不同,這就不可能形成有效溝通或是對話。
中共有無可能退讓,從人大常委會退讓看似簡單,問題當下可以解決,但這有可能是底線嗎?退了,下一步在那裡,這是鄧小平當年的自問自答,也是習近平的課題;但香港市民和學生不必也不可能為北京操心,正是所見不同、處境不同,應對更是大相逕庭。
香港市民和學生多數藉由西方思路看北京。看到的是北京政權有合法性危機,且無政治責任的承擔機制;但北京看到的是骨牌效應,看到的是前蘇聯是怎麼崩解的,中共此時的思考,當然就不可能同情香港學生,而是大局和國情。
今天看似香港和北京的角力,於北京則是一盤棋,講白了,還有疆獨、藏獨、台獨以及內部社會分化衍生的諸多議題。就在學運之前,習近平已就台灣出現的新情況和新問題,提出新的說法,這不僅是對台,也是對周邊新情況和新問題的對應。其間所傳達的訊息很簡單,那就是彈性很大,但要在既有已設定好的軌道上運行。越過紅線出現的禍害,習近平用白話說,兩岸人民「記憶猶新」,從六四到海峽危機都可列入。
歷史的前進和倒退,有時很辯證,我預言學運必成,中共必贏。還可以進一步說,學運必成於眼前,禍害香港於未來;中共必贏,所有改革開放,包括政治上的,皆得以我為主,這是近現代以來反帝、反殖,振興中華的總目標。
*作者為時事評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