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前夕,北京地鐵四號線車廂,驚見有關六四的詩歌,提到「一場霧中開出來一隻堅固的坦克。」作者阿魯說,「我在霧中默默等待,相信太陽一定會出來。」
湖南籍詩人阿魯,1980年出生。1989年六四發生時,他只有9歲。根據小時的記憶,他在2012年4月寫下題為《霧》的詩歌,沒想到事隔2年,入選為今年4至5月北京地鐵「4號詩歌坊」的10位詩人作品之一。
「4號詩歌坊」是北京地鐵線上的一道亮麗的藝術風景線,引自國際大都市的概念,起於2010年,今年4至5月的主題詩歌展示進入第23期,所有入選作品以《霧》為主題。
按主辦單位規畫,選擇以《霧》為主題,主要感於北京的霧霾天氣。《作家網》稱,在這個「霧霾」時代,「霧」成了一個美好的意象,人們回憶同時也憧憬「霧」的時代。天安門的記憶,在阿魯心中也許就是一種「霧霾」。
阿魯在其《新浪博客》描述他心中的《霧》:
「事實上,我感到害怕
看不到你藏在霧中的臉
換作以前,比如,我只有九歲
就算從電視機裡看到
一場霧中開出來一隻堅固的坦克
也不曾把霧當作壞天氣
我在霧中默默等待
相信太陽一定會出來
相信霧散之後,花朵還在
你也還在
而我看不到你藏在
霧中的臉。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你說你一切如舊,或者已經變得
不再像以前那麼容忍,甚至閉上了一隻眼睛
用另一隻瞄準牆上
無辜的掛鐘。我一會兒相信
一會兒質疑
雖然我知道霧散之後
太陽還是會出來
你也還在,就像一塊
露出水面的石頭
事實上,在這霧中
我越來越感到害怕。我知道
從來沒有人強迫過我
雖然看起來如此可笑
對一場霧充滿無法辯護的敵意
2012年4月20日」
阿魯的作品入選後,主辦單位簡單介紹他的簡歷,「1980年出生於湖南衡陽,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1998年高中畢業後南下謀生,並開始寫詩。」
京港地鐵負責人表示,打造人文地鐵是京港地鐵公司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標,「4號詩歌坊」旨在利用北京地鐵4號線列車與車站展示空間,定期以不同主題展示國內外優秀詩歌,為乘客提供更為豐富的車旅體驗。
「4號詩歌坊」專案學術顧問、詩人北塔在其博客收集《霧》的10位詩人的作品,不過當阿魯的作品引發廣泛議論後,他的坦克詩歌已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