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故鄉記憶的優席夫,開始以原民、部落為主題創作,他說因為那是他情感的東西,「有情感的東西才會有溫度,有溫度才會有美」。
如〈Can’t speak〉,取自成長中,遭遇禁說方言政策的經歷,「我們被禁止說媽媽的話,現在很多孩子,沒辦法把媽媽美麗的話說下去了」;〈I hear myself〉則表達他曾歷經自卑、埋怨原住民身份,再到擁抱自我的過程;〈漂流木〉則以代表河水的藍色為主基調,象徵原住民族從荷蘭、清朝到日據等時期,被迫在自己的土地上飄盪,「我希望現在的年輕人不用再當漂流木。」
投身地方創生 「希望鋪一條讓年輕人回家的路」
於是,優席夫也投身地方創生。他回到花蓮開設皇后藝術咖啡館,這個能坐看花東縱谷稻浪的藝術空間,最初半年常常整天都沒有客人,如今已經高朋滿座,11月接待超過700人次,「我希望帶來改變,鋪一條讓年輕人回家的路。」
不只開咖啡店,優席夫也經營民宿、帶部落導覽,深入部落進行教育,他告訴部落裡的孩子自己的故事,要他們不要為膚色、身份自卑,也告訴在都市裡不快樂的年輕人,「你們可以回來,可以回來開民宿、開咖啡館,希望他們可以知道能回來,也會因為看到我的畫開心、會擁抱。」
「台灣真正的顏色,就是多元族群的路」
「以前覺得家鄉好無聊,現在才知道,其實很浪漫。」從自卑到流浪異鄉,作品從西畫到尋根,優席夫堅信在地化就是國際化,「當我們開始懂得發展自己時,就可以驕傲地讓人看見台灣真正的顏色,就是多元族群的路。」
扎根土地的這幾年,優席夫對土地也有更多思索,他說很多人哈韓、哈日、哈美,中國流域經過什麼省分都能倒背如流,但卻沒好好認識台灣土地,他也呼籲,疫情下沒辦法出國,但這正是轉機,花東現在很多人來旅遊,是好好認識台灣的機會,台灣是美麗之島,有自己的顏色,不要羨慕別人,要把自己的風格找出來。」
不過,發展觀光跟環境保護常有衝突。優席夫對此談到,其實做地方創生時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看到客人擠得跟沙丁魚一樣會擔心品質,但沒人時也會擔心,鋪不了讓人回家的路,這就是兩難,所以最後採用預約制接待客人。而他曾聽蘭嶼的人說過,捕魚時抓3條,夠吃就好,早中晚各1條,發展觀光不要對大自然強取豪奪,現代社會強調快速、效率,但大自然生養是有春夏秋冬的定律。
優席夫也呼籲所有年齡的人,不要害怕改變、跟別人不一樣,他能一路走到這裡,就是因為一直面對未知的未來,面對恐懼、克服恐懼要一次一次的磨練,「但沒人可以幫你,只有你自己可以,當你願意去做時,全世界就跟著改變,宇宙就跟著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