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可以毫不費力地,把過去的錯誤視為一種學習經驗的時候,就別把它當成是一種缺失,因為這些錯誤的的確確就是學習的歷程。一旦你可以張開雙臂,擁抱那些隨著犯錯而來的學習價值,你便會發現,在面對任何情況時想想:「但這次我可能是錯的」會變得更容易。
你會遇到一些場合,會讓你想要縮小你的自尊,避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混蛋。舉例來說,有時候你可能會需要在其他人面前假裝你對自己的意見也是存有疑慮,即便你其實沒有。否則就會看起來像是個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萬事通。如果是情勢所需,不必猶豫,就裝一下謙虛吧。但也不要做得太過火,整體而言,人們還是比較喜歡有自信的人。
如果有一個人認為,自尊反映了真實的自我,而非一種可視需求放大或縮小的工具,那麼他所擁有可以通往成功的路徑就會比較少。
大眾常常問我,怎麼做才能進入漫畫這一行?他們經常會向我展示他們的漫畫作品,而大約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我的建議會被否決,單純只是出於自尊心上過不去。自尊這個詞從來不會出現在討論裡,但幾乎總是隱含著某種形式的「藝術上的堅持」,這對我們的目的來說,兩者是同一件事情。想要吃「藝術」這行飯的人,並不想要聽取大眾需要的是什麼,他們想要聽到的是,他們的主意是多麼地令人驚豔,即便事實並非如此。這就是自尊。當你的自尊在替你做決定時,就是輸家思維。
數年前,有位年輕的漫畫家,當時尚未取得多少商業成就的他請我吃了頓午飯,想要從我這兒取經。我跟他談了兩個小時,給了他我在這方面所能提供的、最好的建議,他邊聽邊做筆記,中間停下來追問了幾次,釐清了一些東西,之後,對於我所提出的建議中的許多項,他皆付諸實行。他的名字叫做斯蒂芬.帕斯蒂斯(Stephan Pastis)。他的連環漫畫《對牛彈琴》(Pearls Before Swine),現在已是世界最頂尖的連環漫畫之一,而他也成為了千萬富翁。
你可能會認為斯蒂芬.帕斯蒂斯這個人缺乏自尊,因為他將我的商業建議無縫地融入了他的藝術作品。然而事情遠非如此。他大可像你見過的幾個人那樣,放大他的自尊。但我觀察到,他在顯然有需要時才會這麼做,當自尊的出現會造成問題,他就將其縮小。對於帕斯蒂斯而言,自尊是一種工具。如此的心態加上令人印象深刻的才能讓他變得富有。我見過很多想成為漫畫家、才華橫溢之人。但是,很少能找到一個知道如何擺脫自尊監獄的人。
1989年,我自己的連環漫畫《呆伯特》首度被刊登在報上時,我針對的主題都是那些我自己覺得很好笑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吸引了我的注意的通俗笑話;但是我的受眾們用上千封的電子郵件告訴我,他們比較喜歡那些呆伯特在辦公室裡的漫畫,假如我當初把自尊心視為自我核心價值的一種展現,而非一種工具,那麼我的「藝術上的堅持」很可能就會阻止我去聽取受眾們的意見。
但是我當時的工作經驗以及教育養成主要都是屬於商業範疇;在這個領域裡,客戶就是老大,只要實務上可行,無論什麼時候,客戶要求什麼就得做什麼。我當時就是這麼做的,我的自尊是種工具,不是座監獄,掌握了這點就等同擁有一把鑰匙,讓我開啟了我所擁有的價值,並以此為世界做出奉獻。
當你的環境中充斥著不經意的殘忍,那些認為自尊反映出自我的人就會想要打退堂鼓。
我經常會觀察到一種人,他們急切地想要在一些政治爭論中取得勝利,卻深陷自尊的囹圄。人們都希望自己是百分之百正確,同時還希望把對手說成百分之百錯誤,這有時候會讓你置身於荒唐的境地,並使得你對理性和事實全然蔑視。(受到自尊驅使)因而產生的、需要自己是對的這種需求,會排擠那些讓自己變得有說服力的機會,但這才是辯論的重點所在,在有成效與自尊之間,選擇自尊的話,就是典型的輸家思維。
成效比自尊重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