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感染新冠肺炎人數破億,台灣爆發第二起院內感染,滾雪球般的隔離人數搞得人心惶惶,不論對外採購和國內研發都等不到疫苗,連帶讓防疫保單大賣30萬張。根據彭博社最新「全球抗疫韌性排名」中,台灣從第3名進步到第2名,僅次於紐西蘭,但「疫苗獲取」仍處望梅止渴階段,最尷尬的是,中國大陸宣布提供千萬劑疫苗,加入COVAX,不知聲稱參與COVAX取得疫苗的陳時中,萬一排隊等來的還是中國疫苗,要是不要?
為什麼台灣防疫政策起步甚早,如今卻出現了「疫苗荒」?
首先是國內疫苗研發牛步化。比起去年防疫初期,快速組建「口罩國家隊」,至今「疫苗國家隊」還不見蹤影。政府沒把研發疫苗視為國安產業,國家資金投入不足,現在只有國光生技、聯亞生技兩家進入臨床二期,其中國光生技有國家資金投入,高端及聯亞的資金皆來自民間;此外,第三階段需要足夠的病例數,才能使疫苗抗體效用穩定,但目前國內臨床病例數量不足,缺乏對照組進行臨床試驗,導致國產疫苗在第二期試驗受阻。
其次,全球進入弱肉強食的疫苗爭奪戰,已開發國家在全球大掃貨,已買掉最可能上市的逾半數疫苗劑量。「大國超買」是國際政治的現實,並非操之在我,陳時中近日也不再強調「國際打壓」,改口承認是「我方談判技術不好」和「對候選疫苗要求高」的問題;對於台灣是否會進口中國疫苗施打?陳時中亦鬆口表示,這需要考量修改相關法律,但「這樣的條件是在沒有候選疫苗的情況。」
事實上,台灣去年原本有機會儘早取得輝瑞/德國BNT合作研發的疫苗,卻因台灣東洋藥廠是透過中國復星藥廠代理取得,最終導致談判破局。這不只是中國因素,還有國內政治力介入。中國附醫感染科主治醫師王任賢就認為,讓疫苗採購破局的關鍵不是國際政治意識型態,而是「國內政治干預」,台灣自此錯失了現貨市場,只能寄望於充滿不確定的期貨市場。
根據前立委蔡正元爆料及媒體相關報導,按照東洋最早銷售計畫,當時提出每劑採購價31美元,mRNA疫苗需在攝氏零下80度冷鏈運輸,這部分東洋打算自行吸收;預計2020年聖誕節前後,東洋即可運回台灣第一批200萬劑,優先提供給醫護人員施打。然而,在「吳姓立委」帶著港商雅各臣、信東生技人員赴衛福部疾管署後,東洋的先機破局。重新議約的BNT疫苗價格已漲到每劑40美元,取得疫苗時間也拉到2021年第二季之後,甚至第一批疫苗要等到6月才能抵台,但冷鏈運輸、配送成本還需另由政府編列預算來建置處理。
陳時中所說的「口袋疫苗」是否就是吳姓立委引介來的疫苗?是否在一來一往之間就墊高了疫苗採購成本?甚至延遲台灣民眾接種疫苗時機達半年以上?全世界爭搶新冠疫苗的當下,台灣已比五十多國家取得疫苗更晚,半年後,若供應疫苗的計畫又生變,致台灣接種疫苗落後於第三世界國家,勢必讓全球各國拒絕台灣人入境,讓台灣因疫情被邊緣化,造成的人命財產損失更是難以想像,這絕非一小撮獲利人士所能承擔的後果。
這位神通廣大的「吳立委」指向民進黨蘇系立委吳秉叡。吳秉叡去年12月初曾被媒體問到,他陪同雅各臣、信東赴衛福部疾管署一事,最初他答「不記得了」,記者具體提出時間地點後,吳秉叡則稱「那是選民服務」,未針對問題詳細回應。但他近日大動肝火,因不滿網友在臉書社團等網路平台上,指他介入疫苗採購可抽3億美元回扣,2月3日赴台北地檢署控告10名網友加重誹謗罪。雖然陳時中表示沒有立委關說,但3億美元回扣是個天價,檢調應當查個水落石出,還當事人一個公道。
此外,港商雅各臣推動此案引發的最大疑慮,就是找上立委溝通協調;如果過程中有涉及利益輸送,恐涉貪瀆問題,就算沒有利益輸送,也有違反台灣的《遊說法》或其他相關法規之虞,對於相關國際藥廠而言,都可能會損及商譽。
鄰近國家如日本、南韓會陸續公布採購疫苗進度,台灣的疫苗交易過程卻好像蒙了一層神秘面紗,陳時中說「太早曝光,會影響談判」。防疫資優生的台灣引頸企盼的疫苗下落不明,陳時中曾說願意公開與台灣東洋談判過程的內容,但仍遲遲未公諸於眾,沒有疫苗不能再失去信任,不要忘了蔡英文總統的交代:透明公開才是最好的防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