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穆達尼指出,由於經濟發展沒有起色,支持革命的年輕人非常失落,恐怖組織看準這種心境,利用清真寺招兵買馬,有些年輕人真的取道利比亞和土耳其加入了「伊斯蘭國」(IS)等恐怖組織,連海灣國家都在資助突國境內的極端組織,讓突國十分頭痛。
荷穆達尼說,無論是中東或歐洲,年輕人走上極端之路多半是出於不滿和失落,這也證明了在民主與人權之外,社會正義和經濟也缺一不可,唯有給人機會、尊嚴和表達空間,才是對抗極端主義的方法。
荷穆達尼表示,突國當前不少聲音懷念班・阿里時期,過去的物價至少比現在低,現在也有許多民選官員是前朝舊人,都是大眾重視民生大於民主的證明,也是突國民主萌芽期的威脅。
Q&A時間有民眾發問道,那麼若達到社會正義和經濟強盛,就可能使人忘記民主、人權嗎?荷穆達尼頗有自信認為不可能,他以突尼西亞1956年獨立後第一任總統布爾吉巴(Habib Bourguiba)為例,布爾吉巴被視為突國現代化之父,儘管同樣是打壓異己的獨裁體制,但當時經濟發展繁榮,政府也提供免費的教育、醫療等公共服務,這些曾經成功勸服他的祖父母與父母輩人民放棄追求民主。
荷穆達尼說,雖然他小時候也曾受惠布爾吉巴的政策,但他最後還是認清獨裁體制的壞處,因為獨裁領導人即使真心為民服務,卻永遠無法避免他的親信和投機分子謀求私利、破壞一切。
荷穆達尼:人類無法只滿足於基本需求
荷穆達尼認為,填飽肚子是根本,但人類其實無法只滿足於這些基本需求,人類天生有表達自我和意見的需求,極端份子也是因為沒有表達空間才走上極端,所以民主與人權仍然不會被遺忘。
荷穆達尼最後強調,當前突尼西亞也面臨轉型正義的挑戰,革命才過了短短7年,突國政府還來不及討論如何對待威權與咎責,剛從言論自由枷鎖釋放的媒體,道德操守和素養都顯不足,自然會出現懷念威權復辟的聲音。政府必須儘速幫助受害者生活,協助他們站出來訴說遭遇,並讓司法去要求過去的威權政府負起責任,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真正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