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她的書《我在台灣,我正青春》正式出版,記錄自己在台灣的見聞和思考,在兩岸名聲大噪。
蔡博藝說,在台灣讀書的最大收穫是「心態越來越好,能包容別人。你要學會和不同意見的人活在同一個世界裏」。
這樣一種心態,也讓她能更深入地走進台灣社會,觀察、思考和吸收。而剝開那釋放敵意和偏見的殼,蔡博藝看到了這座島嶼的另一種風景,新鮮、熱烈、令人心潮澎湃。
積極參與台灣社會運動
二零一二年三月,台北市政府為實施都市更新計劃,要拆除士林區屬於王姓人家的兩塊土地和建築,遭到反對。施工隊要進行強制拆除時,有大批學生趕赴現場保護王家。
蔡博藝仍記得在新聞裏看到的畫面:「他們坐在地上,胳膊挽著胳膊。坐成三四排,不讓機器剷除王家。」
像是一記猛浪拍進心裏,蔡博藝說:「這些年輕人和我之前看到的年輕人好像都不一樣,我之前遇到的同學對社會比較冷漠。但這群人……天啊,居然還有這麼激進又熱血的人!」
她用「神奇」來形容這些年輕人。由此,她和這些神奇的年輕人一起,經歷了台灣民主路程上的一個個小站,從反媒體壟斷、反淡海二期徵收到太陽花學運。蔡博藝將自己參與一系列社會運動的動機總結為「好奇心」。「我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算是觀察者的角色吧。」
鍾孟軒則這樣理解蔡博藝的動機:「她了解到台灣民主化過程的困難,從中學習到經驗,然後把它帶回中國。」
問她同樣的事如果發生在大陸她會不會參與。
她想了一想,說:「要看狀況吧。有時間的話我想去一下。」又說﹕「也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啊。」
如果大陸可以擁有台灣的一樣東西,蔡博藝最希望是制度。問她是不是政治制度,她沉默了一會兒說:「至少讓大家比較放心的關心和參與社會。我覺得台灣有這麼高的社會參與度,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參與成本低,大陸來講成本就很高,成本高的狀態下大家就不會太關心,或者說裝睡吧。」
反過來,她希望台灣能擁有大陸的媒體。「台灣的媒體很不專業,給人感覺質量很差,記者經常在Facebook上抄一下新聞就發出去了,也不去求證。大陸記者整體水平比較好,市場也比較大,就是環境不太好。」儘管不喜歡被貼上「陸生」的標籤,但這個身份無疑賦予蔡博藝跨度更廣的思考空間。
大二時,蔡博藝經一位老師介紹加入了籌備中的「五虎崗社」,這是淡江大學唯一的異議性社團,致力於倡導學生們關心社會和校園。社團每學期會舉辦五六場大型演講,請校外的專家學者來談社會議題,內容涉及勞工、同性戀、死刑存廢、新聞自由等。
五虎崗社為蔡博藝鋪築了更寬闊深入的交流渠道,也清淤了思路。她充滿激情地討論社會問題,以至於鍾孟軒對她印象最深的事情是「她常常和另外一個朋友吵架、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