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在Mo'orea島待了十天與當地毛利(Hiti maohi)原住民相處甚歡,與幾位在地友人,在互動過程裡的「驚奇」,如下文;
一位原住民名叫Tony,他的外祖母是大陸廣州的客家人,他跟我說;
「如果我們有實力可以廢除核爆,核武,核廢料的貯存,在他們觀念所謂的我們這群人被他們歸類第三世界的人的話,再聯合阿拉真主,上帝,基督耶穌,釋迦摩尼,以及撒旦等一起來對抗,我們也無法扯掉他們鑄造的霸凌假面具。」
「夏曼,我們去西北方的Raiatea島附近潛水射魚。」
我很訝異,Tony怎麼知道我是靠這個技能?我深層的思索。他後來告訴我說,他感覺得出來。不過,我當時真的有攜帶我基本的徒手潛具。
到了Raiatea島,在海上的航程,一望無際,整片湛藍的藍海美景,超乎我個人文字堆疊的描繪,如同我民族的祖島。然在我的內心深處,島民的處境如我居住小島現代化後的遭遇幾乎是相近,如土地被佔有、物價高漲、高失業率、族語變為客體、儀式祭典被觀光化、價值觀被迷信化、幸福指數低等等。
Tony說;「我們敬愛法國人,但我們厭惡佔有我們的土地,然後給財團,我們失去的永遠追不回來,追得讓人喪志。」這是事實。
當時的我處於徒手潛水的巔峰期,這是大學畢業之後回祖島學習的,必備的生存技能,以及建造拼板船,讓自己重新認知民族的生態時序建構的民族生態知識,海洋生物與月亮圓缺的直接關係,此等歸類為民族科學(native science),並藉著民族祭典活動,宗教儀式鞏固之,傳承之。透過傳統漁獵,在實踐過程中撿回了自己在台灣求學過程中,對民族信仰失去的熱誠,從心捨起民族的生活教育。我藉我歸島學習傳統生活技能,民族的海洋觀,來觀察這四位年輕一代的大溪地人(Hiti tau council的成員)。
一小時候,我們到達了他們徒手潛水的珊瑚礁礁堡,他們的漁場。讓我驚奇的一件事是,他們這兒使用的獵魚的自製魚槍跟我島嶼潛水伕們的完全一樣,相似的獵魚漁具,相似的漁
獵創意。我們的遭遇也相同,他們被毆化殖民,我們被漢化,但他們從Captain James Cook透過大溪地航海名家Tupaia認識南太平洋,被殖民奴化的歷史比我們早,將近三百年。
那一天,我射了一尾很大的曲紋唇魚(cheilinus undulatus),我一上船,他們笑咪咪的,笑得非常甜的立刻開船回Mo'orea島,Tony船東的家。我心裡暗忖,忖度,認為這尾曲紋唇魚對玻里尼西亞民族的海洋觀的意義是非凡的。他們的笑臉一直陪我們到 Tony的家,途中他們說法語,玻里尼西亞語。當他們把魚抬到Tony的祖父母眼前的時候,Tony翻譯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