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1日,香港人發起了「7.1」大遊行,有100多萬人,50多萬雙香港腳走上街頭,向港府及北京訴求爭取特首和立法會議員雙普選。時至今日,香港回歸已25年,2000年7月1日的第一次「7.1」大遊行,也已22年了,香港雙普選還是遙遙無期。
習近平不遠千里來到香港,卻是左閃右避地行蹤飄忽不定,一下子來香港會見官員、參訪港企、視察單位等,一下連晚宴都不吃即北僻深圳。這些動作都讓人覺得習近平何苦來香港,搞得形像與作風被人議論紛紛,有損大國領袖的風範。
更值得探討的是,香港「7.1」大遊行的意義與風氣,在港區國安法頒布後,從今年「7.1」來看,沒有大型活動,幾乎連小活動都不成氣候地草率了事。由此看來,香港的民主運動,幾乎也沒有生氣與機會了。問題是,香港這樣有別於中國內地的民主機會與條件,恐怕就要日薄西山了。
上述是香港人追求民主的機會渺茫與雙普選的遙遙無期之憾;更嚴重的其實是,中國失去運用香港這塊已經有民主胚胎的民主契機,得以因為讓香港走向民主,帶動世人因而相信中國有一天也有走向民主的可能,這是促成香港民主成形的契機,也是激發中國有走向民主事實化的最好宣傳時機。
可惜的是,習近平藉典禮講話時,提出了四個必須及四個希望,況且,習還特別指出,經歷風風雨雨,大家痛感香港不能亂也亂不起,更深感香港發展不能再耽擱,要排除一切干擾聚精會神謀發展。
值得觀察與探究的是,習近平7月1日,提出四個必須及四個希望,其所代表的意涵為何,我的解讀如下:
一、先來看四個必需的意涵為何?
習近平4個必須包括:第一,必須全面準確貫徹「一國兩制」方針。第二,必須堅持中央全面管治權和保障特別行政區高度自治權相統一。第三,必須落實「愛國者治港」。第四,必須保持香港的獨特地位和優勢。
從這四個必須來看,第一項是根本,絕無可能動搖;第二項是方法,中央管治與特區自治的統一,無庸置疑;第三項是實務操作,亦即愛國高於愛港,不愛國無以治港;第四項是象徵性的意義,即香港的獨特地位是一國高於兩制,中央管制下的特區自治,優勢則在於特區有別於內地各省市的自治權力。
二、再看4點希望的期待值
習近平接著四個必須指出,中央政府和香港社會各界人士,對新一屆特區政府寄予厚望,各族人民對香港滿懷祝福。在此提出4點希望:第一,著力提高治理水平。第二,不斷增強發展動能。第三,切實排解民生憂難。第四,共同維護和諧穩定。
從這四個希望看來,第一是勉勵新任特首李家超,提高高於林鄭月娥的治港水平,亦即對於林鄭的治理能力不是很滿意,尤其任內發生香港有史以來,最大最危險的所謂反對《逃犯條例修訂草案》運動(俗稱:「反送中」運動),最後祭出《港區國安法》才平定此事;第二是香港自「反送中」運動,迄新冠疫情等連續性的安全影響經貿發展等動能停滯與遲緩,李家超務必在最短時間,要恢復香港榮景,有效提升百業蕭條之勢,使香港金融地位回復往日前景,這是李家超的關鍵任務;第三是提升動能進而排解港民陷入困頓的生活與所需,解民於苦,還民於安康之境;第四是集治理水平、發展動能、排解憂難等要務,使香港經貿回升、動能活絡、社會穩定、促成和諧愛國愛港的穩定治港情勢,使港人有高度的期待值,相信中央,信任港府,再創高峰。
總之,沒有儀式感的香港「7.1」,已是日薄西山的黃昏記憶了,當港人過去22年在「7.1」這天都會舉辦遊行活動,而今年是22年來最平淡的「7.1」,象徵著港人推動雙普選的心願已被《港區國安法》沒收了。
習近平在今年「7.1」,提出的4個必須與4個希望,已昭示了香港民主運動的淡化與消退,即將走入歷史長河的陰溝裡。而這聲息也將隨警官出身的李家超履新之後,民主香港將只是一種渴求與奢望的期待,能否實現,恐怕遙遙無期,難有回天之日。
*作者曾任中華港澳之友協會副秘書長,現仼中華戰略暨兵棋研究協會研究員、中華兩岸與戰略研究協會籌備處發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