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當時的川普政府為阻止中國竊取美國技術,執行「中國行動計畫」,收緊簽證核發及嚴審研究計畫,對美國吸收高等人才造成影響。美國麻省理工史隆管理學院前副院長黃亞生10日直言,此計畫形同讓美國自我了斷。美國白宮國際科學科技人力助理主任尼斯認為,移民系統失衡使美國難留住人才。
美國智庫「布魯金斯研究院」(Brookings Institute)10日舉行座談,邀請黃亞生、尼斯(Amy Nice)和美國胡佛研究所訪問學者特賓(Matthew Turpin)討論美國和中國的未來人力資本(human capital)競爭。黃亞生說,美國在執行新領域研究有優勢,但中國行動計畫(China Initiative)帶來政治衝擊。
美國川普政府認為中國透過研究人員及留學生竊取美國技術,當時的司法部展開中國行動計畫。不過隨著拜登政府上台,此計畫已於2022年2月終止。黃亞生提到,儘管該計畫已終止,美國依然對華裔美籍研究人員進行調查。他強調,美國必須認知到,雖然中國無言論自由,卻給科學科技拓展空間。
中國行動計畫衝擊吸收人才
黃亞生也說,撇開地緣政治及人權爭議,善於發明的美國和善於應用的中國其實是天作之合。他指出,美國最熱門的工程領域是數據及人工智慧(AI),但現在關注的台積電(半導體產業)需要的是材料科學家和工程技術工程師,而中國支配材料科學、電池、儲能等領域。
黃亞生指出,由於美國政府主要資助生命科學及數據2大領域的研究,成為川普時期以前,美國大學多與中國大學合作的原因,因為其他領域缺乏美國政府研究補助。他認為,中國做對的是就是與他國進行先進合作,中國科技巨頭「華為」2018年以前,約有130個美國供應商。
「能傷害中國的只有中國」,黃亞生直言,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現在切斷這些先進合作,且程度遠超過川普時期的中國行動計畫。他亦稱,阿里巴巴、騰訊等有數據科技潛力的公司遭到打壓,若這些公司有能力發展AI,那中國的AI發展等同走到盡頭。
開放讓美國保有不對稱優勢
對於中國行動計畫,特賓表示,該計畫是針對損害美國利益的部分進行調查,並稱「學術間諜」是用詞不當,因為調查的都是中國在美國境內從事的違法行為,只是大部分在學術領域。他提到,美國加州大學2019年春季採取措施,確保研究人員的行為得當,同時保護美國納稅人的利益,因有使用政府補助。
特賓稱,對美國在與中國的人才競爭上看法樂觀,因為還是有學生想到美國,且有可行機會,「美國的利益基本上來自開放管道,讓有能力的人來尋找自身目標」。專精移民法規和政策的尼斯說,美國仍保有各方所稱的「不對稱優勢」,因美國有開放社會,且企業也在國際交流想法。
尼斯坦言,美國未大量使用擁有的工具來留住人才,「美國現行的移民系統失衡,使得難以想像有留住人才的工具」。她引據統計指出,美國的科學、科技、工程、數學(STEM)領域中,約9成實驗發展及約6成應用研究經費來自企業,凸顯美國需要更多產學合作,也要更多該領域的高等教育人才。
不過尼斯稱,約5成STEM高等教育人才是國際學生,而他們不知如何使用移民系統,他們認為留在美國是運氣,「美國對想要吸引和留住的某些人沒給予足夠的確定性和可預測性」。她表示,美國國會應對移民系統立法,行政機關的政策方針也要把移民當成美國國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