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傑在青少年時期就失去父親高一生,周婉窈的父親則是順利活下來,如此反差,讓周婉窈感嘆,她無法感受到「慶幸」,反而是感受到一種「責任」與命運的呼喚;為了那些在白色恐怖中喪命的菁英,周在過去幾年就奔波至少20場演講,從基隆到屏東、綠島,為的就是回應這個「命運的呼喚」。
「當我們在看二二八跟白色恐怖,我們要思考我們的『被剝奪』,在這段歷史我們被剝奪了什麼?」周婉窈感嘆,若當年被處決的前輩們還在,這些前輩將會是當今台灣人的典範:「假如我是活在有陳澄波的嘉義,我說不定會變成畫家喔,假如說我們能活在高一生繼續存在的嘉南平原,我想我們台灣會很不一樣,我會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我們的台灣也會不一樣……」
白色恐怖帶來的剝奪:戰後世代欠缺典範
周婉窈指出,白色恐怖這段歷史帶來的剝奪之一,就是戰後世代欠缺典範:「因為我們的良心被關到綠島去了,良心被關到綠島的台灣,是自由的嗎?是有良心的嗎?這樣確實我們要從事的重建還非常多,我們才對得起犧牲的人……」
周婉窈強調,當今台灣人必須承擔過去前輩種種犧牲,也要認識被犧牲的前輩:「我常在課堂上跟學生講,他們已經被殺死一次了,我們還要在歷史再殺死他們一次嗎?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復活,活在我們的記憶當中……」對於高英傑新書《拉拉庫斯回憶》,周婉窈也說,或許高英傑可以再寫一本,寫這段期間家人如何承受痛苦,若有可能,怎樣去超越這些時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