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一向以花都、時尚之都、浪漫之都著稱於世。然而2015年,巴黎卻成為全球矚目的恐怖之都。
應該說,整個西方都面臨著恐怖主義的威脅,但何以巴黎屢屢上演悲劇?可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巴黎成為目標恰恰是因為它在西方的獨特地位和在世界上的影響力。君不見,巴黎暴恐前一天,貝魯特發生爆炸襲擊,43人死亡,但可曾引起整個世界多大關注?而一旦巴黎成為受害者,則立即震動全世界。其轟動效應、宣傳效應無他地可比。
年初《查理周刊》事件之後,法國反恐力度大幅提升,以致於治安都捉襟見肘,在巴黎發生多起大規模惡性搶劫事件,都因為警力不足不致。儘管如此,巴黎仍難逃厄運。世人或許困惑的是,何以如此之多的恐怖分子、如此規模的武器竟能在法國如無人之境,情報、安全部門居然毫無知覺?
其實這種困惑並不公平。就在悲劇發生前,法國新聞還播報了內政部長視察警方繳獲的各種非法武器。只是令人反諷的是,不到半小時就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襲擊。
獨特因素
之所以如此,要歸根於法國的兩個獨特因素。一是地理上,既是地中海國家,又是大西洋國家,與南歐、中歐等都是鄰國。根據歐盟和申根協定,人員與物資自由流動。法國政府要想徹底控制的難度很高。二是人口結構上,法國有數百萬穆斯林。 這就為外部恐怖分子進入法國提供了便利。他們可以有效得到隱藏和支持,甚至一些土生土長的法籍穆斯林和他們內外勾結,共同作案。
目前這起恐怖襲擊已經透露出的身份表明,既有來自敘利亞和埃及的恐怖分子,也有本地出生的法國人。而根據法國參議院4月出具的一份報告顯示,在已知的前往敘利亞和伊拉克為伊斯蘭國(IS)效力的3000多個歐洲聖戰分子中,有至少1430個是法國人!已有至少200名在伊斯蘭國佔區停留過的聖戰分子返回法國!
倫敦大學國王學院國際激進與政治暴力研究中心今年也曾出具過一份報告,研究發現,只有沙烏地阿拉伯、突尼斯、俄羅斯和約旦為伊斯蘭國效力的本國人數超過法國。在當時,法國激進分子的人數比德國和英國的兩倍還多。
無論是巴黎的特殊影響力還是法國的地理條件和人口結構,都是客觀存在而無法改變的。法國唯一能夠改變的是他的外交政策和處理好與本國穆斯林的關係。
2003年,法國總統席哈克堅決反對美國攻打伊拉克,除了阻止美國一極獨霸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考慮到巴黎和法國社會的弱點。所以,在席哈克時期,法國並不是恐怖分子的目標,法國也沒有發生慘烈的恐怖襲擊。
缺乏反思
可惜,隨後兩任法國總統,完全改變了席哈克富有遠見的獨立外交政策,不僅僅隨美國起舞,甚至還衝到推翻格達費政權的第一線。結果,不僅利比亞成為無政府狀態,敘利亞也陷入內戰之中,反令全世界最大的威脅極端伊斯蘭勢力坐大。結果一方面出現歐洲歷史上最大的難民危機,令還在經濟危機中掙扎的歐洲難以承受。另一方面 ,極端兇殘的伊斯蘭國,也把法國做為報復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