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講到日本政府對待自己和其他災民的態度時,登紀子情緒相當激動並氣憤地說,「為何政府不給我們一塊福島以外的土地,讓我們可以重建新家園。」
房子裡輻射量高
「我們花費了多大的精力才建起那個家,從前的我們過得無憂無慮,唯一的煩惱是計劃著該去哪個溫泉遊玩。」登紀子說。訪談過程中她多次低頭拭淚。
她口中的那間大房子,有個前院,曾經種滿各式蔬菜及牡丹花,現在早已是一座名符其實的廢墟,儘管熬過了芮氏規模9.0的311大地震,卻不敵災後小偷的搜刮及老鼠的是瘧。
The robots sent into Fukushima have "died"https://t.co/iMBNdv2P9o pic.twitter.com/BcXKoM16d4
— Newsweek (@Newsweek) 2016 3月 10日
登紀子對於福島地區居住情況的擔憂其來有因,在最後一次造訪她的房子時,屋內每小時測得的輻射量高達4微西弗(microsieverts),是東京空氣平均輻射量的100倍,即便這個數值不會對人類生命造成立即性威脅,但登紀子不願長期活在可能患上癌症或其他疾病的恐懼中。
登紀子說,面對生命中的巨變,她已儘最大努力好好活著,交了許多朋友,試著讓自己忙於茶會、藝術課程及縫紉課。然而在經歷了這一切後,政府卻要求她返回福島,是否有些無情。「只有同我經歷過被迫撤離家園的人,才能真正體會我的處境。」
Five years on, where are the #Fukushima disaster's survivors? https://t.co/HlTS2KXU4e pic.twitter.com/l944AM17gr
— CNN International (@cnni) 2016 3月 10日
被拋棄的一群福島災民
記者木野龍逸(Ryuichi Kino)認為日本社會把登紀子和其他災區居民當成「被拋棄的人」(kimin)般對待,他們被這個社會給遺忘、遺棄了。
「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福島核災時被撤離災民)的真實數字。」木野龍逸說。
他指出,日本政府對於「被撤離者」沒有一個清楚的定義,政府所公佈的被撤離者人數僅根據有登記領取救濟金的人,因此與實際人數有一定程度上的落差。根據最新對福島及鄰近一縣的調查結果,「被撤離者」總數可能高達20萬人。
Fukushima nuclear plant 'will leak radioactive water for four more years' https://t.co/vPS5xyjT4a pic.twitter.com/YmNEXLdD9k
— The Telegraph (@Telegraph) 2016 3月 10日
木野龍逸認為,「撤離」一詞意謂著「一個暫時性的處境,並且將來要有一個能夠回去的地方。」
日本政府現在每年約花40億日元(約新台幣)在安置救濟上,同時還得金援日本電力公司償還其所積欠高達5.9兆日元的巨額賠償金,並且賠償金額還可能持續上升。
政府取消撤離令的界定模糊
政府官員石崎佑次(Yuji Ishizaki)負責監督撤離令廢除的決定,他提到自己只是「根據政策辦事」,並表示「對於輻射量多少以下才是安全,界限其實很模糊,即便輻射量只有1微西弗,也很難確保絕對安全。」
福島當地孩童罹患甲狀腺比例激增
福島縣立醫科大學(Fukushima Medical University)是研究核災對人體健康影響的主要學術機構,它指出,該地區目前還未有與輻射相關疾病被診斷出來,但有出現因缺乏運動、營養不良、及心理壓力所造成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