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以前不太能在閃靈彈奏的方式,都用在《失竊千年》裡。」
《失竊千年》是閃靈樂團最平易近人的一張專輯,將《高砂軍》及《武德》兩張專輯的歌曲改用民謠方式呈現,兩者絕非只是樂器「插電」與「不插電」之間的轉換,或是武德殿巡迴的錄音室版。
新作必須用不同的角度去聆聽,例如吉他部份的編曲,其實就與先前版本有相當大的差異,吉他手小黑說:「原始版本的旋律很多,所以會盡量讓給弦樂的部分去表現,或稍微做一些合音的配合,但,民謠版本的吉他,編曲佔非常重要的比例。」
小黑認為從電吉他轉到木吉他,剛開始有點難得心應手,但仍努力做了許多新嘗試,使用到不少和聲小調音階,營造出東方味道,「寫的時候頭很痛,常會覺得某些部分很空,應該加點甚麼去配合歌曲的情緒,彈到手指頭都腫起來了」
《高砂軍》、《武德》到《失竊千年》的轉變
《高砂軍》、《武德》這兩張作品影響到《失竊千年》的誕生,貝斯手Doris說:「《高砂軍》後的歌曲比較能改編成民謠,之前上了幾次電台節目,請我們用不插電演出,樂迷反應也很不錯,結果就被鼓勵到了……。」
雖然聽慣閃靈的樂迷,對於《失竊千年》的唱法可能會覺得不夠戲劇性,但或許他們就是故意要製造個反差,既非熟悉的重金屬黑死腔,又非台語樂壇的主流花腔,主唱Freddy似乎成為旁觀者的角色,搭配著弦仔的琴鳴,內斂地吟唱出屬於台灣人的敘事史詩,透過〈皇軍〉、〈大械鬥〉及〈共和〉這些「小故事」,對抗國民政府所建構出的「大敘事」,產生差異並創造新認同。「我寫的旋律很像是在說書,跟著台語的古調。」
Freddy說:「歌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比較習慣寫這樣的旋律,因為比較台嘛。」而從《高砂軍》、《武德》開始,歌曲的弦律線開始越來越多,他認為這樣的轉變是相當自然的結果,生命經驗會反饋於創作上,模仿的程度越來越低,「我覺得年紀到了一個階段,靈感、創作會跟成長過程及土地有所關係。」
例如,〈暮沉武德殿〉找來元千歲、林生祥助陣,歌詞內容訴說著人民「抗暴」的歷史,民謠版本的節奏比原先放慢些,整體感覺也更為壓抑,「有時候我情緒唱得太超過,老師還會把我拉回來。」歌曲質感也不同於樂團早期少數的清腔作品,如〈海息〉、〈浮世夢〉,畢竟以往還是以金屬的角度去思考,「現在則是台灣的主體性,引導了創作的方向。」
Doris:「閃靈其實現在沒有一定要『黑』或『死』。」
Doris認為現在樂團比較不會被曲風及潮流所侷限住,「閃靈其實現在沒有一定要『黑』或『死』,主要是看大家那時的心情狀態想要做哪一類的東西,以前我們會被定位成是黑金屬,但我們本質就不只是這樣子,這可能只是其中的元素。」至於《失竊千年》是否算是所謂的「民謠金屬」(Folk Metal)?Freddy則認為它已經跟金屬無關了,他說:「《高砂軍》、《武德》應該才比較偏向民謠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