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失敗,這就是洗衣服
我產後的洗衣程序是:
1.在屋裡的每個房間都放一個洗衣籃。
2.將衣服放進洗衣機裡。
3. 我忘記了,八小時後回來時,衣服聞起來有霉味。
4. 再洗一次。
5.將洗好的衣服放入烘乾機裡。
6.二十四小時後,等到衣服都皺巴巴時,才想起要拿出來。
7.把衣服從烘乾機搬到洗衣間的地板上。
8.放在那裡七到十天。
9.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提醒自己,不擅長洗衣服並不是道德上的失敗,我做得很好。
在我的寶寶七個月大之前,我連一件衣服都沒折過。七個月來,我們全家靠的是一大堆攤在洗衣間的乾淨衣服。我偶爾可以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裡,然後在蹣跚學步的孩子鬧脾氣和嬰兒的尖叫聲之間,把衣服搬到烘乾機裡,但我沒辦法再做更多了。有一天,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我終於有一點時間去折衣服了。如果我在這七個月裡,每當看到那堆衣物都告訴自己我是個廢物,就算我有時間,可能也沒動力去做。那是因為,當我已經在與新生兒、流行病和精力充沛的蹣跚學步兒搏鬥,如果成堆的髒衣服還意味著失敗,我那拚命試圖避免痛苦並尋求快樂(或至少從痛苦中解脫)的大腦,永遠不會給我開綠燈,而讓我陷入另一個痛苦的經歷——比方在給我挫折感的髒衣服堆上花三十分鐘。但這不是失敗,這就是洗衣服;對此保持道德中立的想法,實際上幫助我完成了這項任務。
駭進我的洗衣程序:道德中立的想法帶來解脫
這種自我同情的方法,是幫助我度過了幾個月的生存模式;它也幫助我在某天有空折衣服的難得時刻,領悟到改變我生活的「功能性」的重要。我低頭看著我正在折疊的嬰兒連身衣,並問了自己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我為什麼要折嬰兒連身衣?」
我沒有答案。它們並沒有真正起皺;即使起皺了,好像也沒人會關心嬰兒是否穿著起皺的連身衣。事實上,我可能在午餐前就幫孩子換了四次衣服。
「這些⋯⋯不⋯⋯需要折疊。」我大聲說出來,準備好面對⋯⋯洗衣警察?我不確定。洗衣服是有規則的,但我第一次不再問自己應該如何洗衣服,而是開始問要怎麼洗衣對我來說最好。
我環顧著身邊的這堆衣物:羊毛睡衣、運動褲、內衣、運動短褲。
「這些幾乎⋯⋯幾乎都不需要折疊。」
我低聲對自己說,像害怕「洗衣之神」會在那一刻給我致命一擊。
我把這堆衣服好好看了一遍,挑出一些為了工作或只是喜歡而真正需要保持無皺的衣物。我花了一分鐘把這些衣服掛起來,並將剩餘衣物收起來,分為三大類。
我的天啊!我以前還遵循了哪些沒有意義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