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網路上提到孫文的故事，就有人跑出來喊「蘿莉控」。其實讀過歷史，就知道孫文娶15歲的淺田春，16歲的大月薰等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因為古代的女子成年甚早。《禮記》就說了：「女子十有五年許嫁，笄而字。」就是說女生15歲時若有婚約，就可以舉行成年禮準備出嫁。（這個「笄」念「雞」。就是把頭髮挽起盤好，然後用簪子固定，是女子成年的儀式。）齊桓公甚至曾聽從管仲的建議，下令「男子年二十而室，女年十五而嫁，則內無怨女，外無曠夫」《韓非子外儲說右下》。
在世家貴族中，女子結婚年齡可以更早。清宮劇最常見的關鍵角色「大玉兒」孝莊太后，就是順治帝他媽，早在13歲就嫁給順治的老爸皇太極。而他們所生的14個女兒中，也是大多數在14歲或之前就出嫁了。這種早婚的情形，到清末民國時仍是如此。末代皇帝溥儀選妃時，原定的皇后文绣（後改為妃）當時也不過12歲。
另一個有名的例子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當年武則天是幾歲被李世民看上的呢？新唐書記載：武則天「年十四，太宗聞其有色，選為才人。」但武則天可不是唐太宗第一個蘿莉。他第一任老婆長孫氏，就是「年十三，嬪於太宗。」其後李世民聽到燕氏有女「年甫十三，香名逾振」（是鄉民說她正的太超過的意思嗎？）於是「命召入後庭」，成了燕德妃。而唐太宗年近四十的時候，下屬徐孝德有一個天才女兒徐惠，「生五月而能言，四歲誦論語」。八歲的時候以離騷為體，寫了首詩《擬小山篇》，當中提到「妾已經等了皇上一千年了，為何還不帶上臣妾一起前行呢？（將千齡兮此遇，荃何為兮獨往？）」唐太宗知道了，自然又是「聞之，召為才人」，成為太宗晚年非常寵愛的妃子。
這位徐賢妃在太宗過世的時候傷痛不已，又是作詩又是連珠表達思念，最後甚至「哀慕成疾，不肯進藥」，說「志在早歿，魂其有靈，得侍園寢，吾之志也。」以24歲的年紀就殉情了。李世民有蘿莉情深千年至此，難怪成為後世許多男性的偶像。
中土如此，蘿莉文化盛行的日本，當然少不了英雄娶蘿莉的例子。豐臣秀吉48歲的時候，娶了13歲的摩阿姫為妾。德川家康更猛，66歲的高齡居然納了12歲的阿六之方為側室，不過這位阿六姑娘跟唐太宗的徐賢妃不同。德川過世時她沒有跟著殉情，最後還嫁給了別人。結果她在德川忌日前往祭拜時居然發生意外不治…
至於標題提到的屋塔房王世子呢？這部知名韓國穿越劇，男主角據說是以朝鮮景宗李昀為藍本（劇裡頭叫李恪）。李昀的第一任世子嬪也是早逝。根據該劇的劇情，這位王世子為了尋找世子嬪去世的真正原因，穿越300年，和30歲的韓志旼在現代首爾談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戀愛之後，消失回到古代朝鮮…
後來呢？根據史實，當時這位同樣年過30的王世子很快就找到第二任老婆。肅宗44年，李昀娶魚氏為第二任世子嬪，就是後來的宣懿王后。魚氏當時年方一十三歲。對，你沒看錯，在真實的歷史中，這位屋塔房王世子，新的世子嬪不是30歲的韓志旼，而是13歲的蘿莉…
至於古代人為何成婚這麼早？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古代醫學不發達，男女壽命都不長，自然要「花開堪折直須折」，女性經期來了就可以嫁人生子。愈早生可以生愈多，因為嬰孩存活率也很低。以順治皇帝來說，他一共有14個子女，卻只有5個活到成年。皇家尚且如此，一般家庭就不用說了。
所以大家讀歷史的時候，別老拿著現代的劍斬古代的人，用現代的價值觀評量去百年之前的古人。更何況，古人又不可能爬起來回嘴，這樣做等於吃他們的豆腐。這種古人豆腐吃多了，屍毒上身就不好了。
作者介紹 │ 一名關心時事的數學老師，閒暇時喜歡研究歷史。因為喜歡歷史，所以不喜歡歷史變成政治工具。希望能夠從不同的角度去探討借鏡，擴展我們的視野。
（投書原標題：自古英雄愛蘿莉？閣樓上的王世子也是？）
延伸閱讀：平安文化出版，《國父「們」︰被遺忘的中國近代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