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川普和班農如此不容歐盟存在?為什麼他們都想要一個極右種族主義的分散的歐洲?
對於川普來說,這與他「美國優先」的外交政策有關。這種自我膨脹的美國民族主義,使他們不願看到一個團結而強大的歐盟,視歐洲一體化為仇敵。只有歐盟分散成一個個弱勢小國,美國才能和各小國進行雙邊貿易談判,輕易控制各小國,這符合美國霸主的利益。
對於班農來說,搞垮歐盟還有更深的意義,這涉及意識形態和「西方文明」的倖存。儘管班農曾為川普策劃一條以民粹主義問鼎白宮的道路,但這位首席戰略師進入白宮才半年,就被總統掃地出門,這與他的種族主義言論招致美國兩黨人士的太多批評有關。
但班農不甘從此埋沒,他的白人至上、捍衛西方文明的「聖戰」理想,以及他作為革命煽動家對政治運動的迷戀,都需要在大西洋那邊的歐洲找到新的用武之地。他躍躍欲試,自信有能力推翻歐盟,摧毀歐洲主流建制派,盡最大力量驅逐外來移民,尤其是穆斯林。
此時正是歐洲的艱難時期,似乎有被不懷好心的人抓住的「軟肋」。如法國總統馬克龍所說,歐洲正面臨「生存的風險」。例如,英國鬧脫歐折騰已久;法國黃背心無止境地示威暴亂;歐債危機雖結束,但有些國家尚未完全脫困;在2015年難民潮之後,歐洲極端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沉渣泛起,成為這個理性大陸的「新黑死病」。在外部還有美俄等各大國對歐洲虎視眈眈,例如,俄羅斯對歐洲選舉的干擾,普京使用一些工具來操縱公眾輿論,為民粹主義者做宣傳。
@ 歐洲抵制班農,極右黨先熱後涼
但班農還是淺薄了一點。他和川普都只看到歐洲目前的困境,以為有機可乘,看不到經歷過二戰的歐洲(主要是西北歐)如同鳳凰涅槃,重建了人文精神,成為民主、寬容而人道的社會。吸收了歷史慘痛教訓的歐盟,對班農這類種族主義者有著足夠的抵抗力。
在這次大選之前,班農被發現坐鎮法國,接觸法國極右翼政黨「國民聯盟」。
深知其危險的馬克龍政府便向人民發出警告:「班農正在干涉這次歐洲議會選舉。」德國總理默克爾呼籲歐洲挺身對抗極右翼勢力:「我們必須著手應對民粹主義勢力,他們想摧毀我們的價值觀。我們必須堅決對抗他們。」為此,歐洲多國數十萬民眾走上街頭,參加反對民粹主義及民族主義的遊行示威。
當然,歐洲領導人都知道,民粹主義和新納粹在歐洲是有民意基礎的。當年希特勒興起時,英國曾一度綏靖,美國曾拒收猶太難民,都是因為英美國內都有支持德國納粹的勢力。這也是當今川普能夠上臺的基礎。今天歐美種族主義死灰復燃,給一體化的歐盟構成很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