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菲爾指出,空軍初步調查總共聽取了53名證人的證詞,並查閱上千封電子郵件。空軍只能確認史布列史托瑟控訴的時間,海騰確實都跟她單獨共處一室,但找不到任何性騷擾相關證據。
「實際見過上校之後,軍法會議認為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海騰行為失當,」海菲爾說。
國防部匿名消息來源認為,海騰身為戰略司令,有權掌握核子武器,身邊經常有重兵護衛,不太可能在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入上校房間。而海騰身邊的護衛都表示不知道海騰有過類似行蹤。根據當天軍方日誌,海騰當時的行程登記為「執勤中」。
負責初步調查的人是海騰下屬
「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出席參加聽證會的伊利諾州聯邦參議員達克沃斯(Tammy Duckworth)說,「我們正在一步一步來,盡可能考量周全。」
此案再次凸顯出,美軍高層涉入性騷擾指控時,公正調查更為困難。史布列史托瑟一案的調查小組,最初是由空軍作戰司令部(Air Combat Command)霍姆斯(James Holmes)將軍負責,但霍姆斯是海騰的下屬,公正調查恐怕並非易事。
「這如此嚴重的指控,又牽涉到像海騰層級這麼高,調查負責人應該是級別更高的官員。不是同儕,更不該是下屬,」民主黨麻州聯邦參議員華倫(Elizabeth Warren)與達克沃斯在6月25日發布公開信,交給新任國防部長艾斯珀(Mark T. Esper)
受害者組織:國防部不道歉,竟還稱讚加害者?
許多致力為性暴力受害者發聲的組織批評,五角大廈的聲明只提到海騰的功績,卻隻字未提史布列史托瑟本身也是服役超過28年、曾3次遠赴伊拉克與阿富汗戰場的女戰將,而且直到今日仍然活躍於軍中。
長期為軍中性侵受害者發聲的前空軍上校克里斯汀森(Don Christensen)痛批,多年來公眾一再督促國防部改善對性騷擾案的處理方式,仍然毫無長進。
今年3月,亞利桑那州聯邦參議員麥克莎莉(Martha McSally),也在聽證會公開自己30年前曾被不知名長官性侵的秘密。莎莉是美國史上首位具有實戰經驗的女飛官,但她認為加入空軍根本是「踏入煉獄」,不斷遭遇性侵害與性別歧視,更目睹軍方體制審對性侵事件的不公正,久久不敢對外提起。
對此空軍女發言人沃爾佩(Carrie Volpe)也發表聲明:「我們震驚於麥克莎莉參議員經歷的事,也對此深感抱歉。」
克里斯汀森批評,空軍官方至少向莎莉道歉了,但史布列史托瑟明明白白說出了案發時間、地點與加害者,國防部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沒人向她道歉,國防部還公開讚揚了被控性騷擾的人,」克里斯汀森說,「如果海騰只是個上士,應該馬上就起訴了。但沒有被起訴的原因,就只因為他是上將。」
海騰妻子:他沒通過測謊
《紐時》也取得部分調查資料,其中包括海騰妻子蘿拉(Laura Hyten)的證詞,蘿拉告訴空軍調查小組,丈夫曾在民間企業監督下進行測謊,她覺得很沮喪,因為測謊結果「不太妙」。
蘿拉強調,並不是測謊器有問題,而是她明白丈夫的測謊結果「說服力不足」。
國防部匿名官員透露,海騰拒絕了空軍調查小組的測謊要求。史布列史托瑟上校則說,從頭到尾沒有人要求她測謊。
史布列史托瑟服役於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Omaha)的美軍戰略司令部(USSTRATCOM),在同儕之間以「強勢、固執」出名,她自己也大方承認此點。她的同事S上校形容,她常在會議上發表桀驁不馴的言論,對屬下和上級來說都很難搞。
「但我從沒看過海騰上將糾正或阻止她,」S上校透露。
事實上,海騰過去一直對史布列史托瑟讚譽有加,海騰形容她:「特別好強,具有強烈領袖氣質,而且道德操守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