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兆光也坦言,一帶一路的目的是什麼,他不能判斷,但在經濟目的外,應該還有政治目的,他並強調,「中國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是政治性的事情」,現在中國是很政治化的國家,任何事情背後都有政治動機,至於一代一路,是不是新版的馬歇爾計畫?他不好說,他不是政治家,是歷史學家,只理解跟歷史的海陸通道有一定聯繫,但在現實怎麼樣,還判斷不出來。
「當國家制度能給人民尊嚴 民族認同就變次要」
對於中國意識、中華認同,對中國不同邊緣區域的少數民族,有怎樣的作用?葛兆光則指出,當晚清民國梁啟超率先使用「中華民族」這個概念時,是試圖把清朝疆域與族群,都合法轉化成現代國家的部分,至於少數民族跟中華民族的關係,目前是有些問題,包括新疆、西藏、蒙古出現認同問題,但他認為,根本來說是制度問題,當制度第一能給人安全,第二能給幸福,第三給尊嚴,那麼民族的自我認同,就可以放在第二序,而不是第一序。
葛兆光談到,制度認同在現代國家裡,做為國民首先要對國家制度認同,變成國民後,民族身份就變得次要,但他也指出,中共一方面會強調中華民族的多元一體,卻又在無形中,強調各民族的自我認同,像他們填表單會要填民族,或有少數民族高考可以加分等政策,就會讓少數民族的自我意識增強,所以他認為,如果制度合理,民族認不認同自己是中華民族的問題,就不重要了。
此外有陸生提問,有時感覺台灣比中國更中國,但一些地方又不太相同,台灣與中國在文化、政治上的關係怎麼樣?葛兆光則回答,傳統漢族中國的文化,可能在台灣保留更多,因為大陸文革曾有很大摧殘,但不存在「誰更中國」的問題,就像不會說德國、法國、義大利誰更歐洲。
葛兆光指出,台灣在中國史的地位是逐漸的歷史過程,被納入中國也是歷史過程,他強調中國是移動的,在歷史中不斷移動,納入中國也是歷史過程,對於歷史學者來說,沒有是不是中國的問題,就是事實,是一個過程,「越南是不是中國?我看越南比台灣更中國,秦漢就來了,朝鮮也在漢代就有設置樂浪郡」,當把所有看待歷史的方式,移到歷史過程上,而不是政治立場時,很多問題就會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