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菲特卻一再證明他的非凡能力,事實上,在普遍不樂觀的經濟週期底部投資,應該是他的偏好。在二○○八年金融危機重創時期,他各花了五十億美元投資高盛(Goldman Sachs)與奇異公司(General Electric)的一○%優先股,另外在二○○九年,還以三百四十億美元買了伯靈頓北方鐵路公司,這還只是兩個象徵性的例子。從今天回頭看,大家可以很清楚這三筆投資背後的智慧,但在金融體系猛烈崩壞之際,有多少人可以做出這麼大膽的行動?
長期聚焦且不受波動影響。我在這一行已經超過四十五年,我發現投資人的投資週期已經愈來愈短。原因可能是媒體愈來愈注意投資成果(這是一九六○年代不曾有過的事),這也影響了投資機構與他們的客戶;另外也可能受到對沖基金年度獲利的影響,因為這些對沖基金每年都能收到獎勵費用。但是,當其他人被荒謬的偏見影響到自己的想法與做法時,我們卻可以因為避免同樣的行為而獲利。因此,當大多數投資人過度關注季度與年度投資成果時,就會為長期思考型的投資人創造獲利機會。
巴菲特有兩句名言:「持有期限,就是永遠。」「我寧願要一年可能上下起伏一五%的獲利,也不要穩定的一二%。」這讓他能長期堅持好的投資想法,並把所得投入再賺到複利,讓獲利持續累積,也不會被扣到稅,而不是每一年變更投資組合,還要根據短期利率繳稅。這不僅讓他不至於在波動期間離開市場,更能讓他占到波動之利。事實上,與其堅持流動性與出場的能力,巴菲特很顯然非常樂於做永遠不出脫的投資。
他敢在最好的投資點子上下大注。長期以來,在所謂的審慎投資管理中,分散投資一直是最重要的一環。簡單說,它可以降低大致上的個別損失(也不會在賠錢部位持有太多)。雖然這樣做能減輕賠錢項目的痛苦,但高度分散投資的同時也會降低潛在獲利。
和很多事一樣,巴菲特對分散投資也持相反意見:「我們採取的投資策略,絕對不會跟隨一般的分散投資教條。很多投資權威可能會因此認為,我們的策略風險一定比墨守成規的投資人更大。但我們認為,如果能提升投資人多思考一家公司,以及在買進之前能夠對該公司經營感到放心,集中投資策略就可以大幅降低風險。」
巴菲特非常明白,絕妙的投資點子很少出現,所以他不輕易出手;而且,只要讓他看到一個絕佳的投資機會,他就敢下大注。因此,他會非常投入他信任的公司與經營者;他不會因為別人買,就跟著抱股;他也不會擔心,沒有他背書的股票竟然表現得很好;他更拒絕分散投資到他較少研究的公司,或只是為了減低做錯投資的衝擊,就去進行他所謂的「多慘化」(de-worstification)投資。如果你有機會大賺一筆,這一切顯然都是很重要的元素。但在投資組合管理的相關論述中,這些做法都是例外,都不是投資組合管理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