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要花40多億元的預算,2020年10月要為台灣每一個人的身分證全面換新。「數位身分識別證」(New eID),新的身分證因為功能太多,不少人擔心自己的隱私會受到侵犯而有不同的聲音。政府卻說,新身分證只會秀出最基本的個資,其他的功能都只是備位,暫時隱而不用。
臉孔就是自己第一張身分證
人臉辨識技術成熟之後,我們就活在楚門的世界,每個人幾乎是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你不會每天把身分證掛在胸前,見到人就亮出來;但除非你是阿拉伯的女人,你上街總不可能把自己的臉蒙起來。我們可以說,一個人的臉孔就是自己第一張身分證。有一個老外為了要證實中國人臉辨識的厲害,先讓自己的臉孔進入資料庫,走上街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公安逮到了。並不是做壞事的人才怕被認出來,當一群人想要表達意見,必須在公開場合亮相,走上街頭,那麼人臉辨識的技術對他就變成一大威脅。這也正是最近香港立法通過「反蒙面法」造成第二波更大的反抗的主要原因。
數位革命與政府官僚體制完美結合
在兩部作品《審判》和《城堡》中,卡夫卡(Franz Kafka,1883-1924)都比喻性地描寫了官僚和人民之間那種連續不斷地、令人筋疲力盡的鬥爭。這種鬥爭也可以說是一種軍事化的、機械化的思維與另一方人性的、直覺式的思維之間的鬥爭。什麼是軍事化、機械化的思維呢?卡夫卡在將近一百年前,似乎已經預見到數位革命將會宰制人類的社會,它將會跟政府的官僚體制完美的結合,讓個人的價值在人海中消失。大多數的人都沒有警覺到這種個體被剝奪自由的嚴重性,反而感謝數位革命帶來的方便性。比如說,我們出國在海關通關的時候,大家都會不假思索地去辦理快速通關,只要把你的護照放在掃描器上,進入第二關卡,再經過人臉辨識,就可以進入國門。這樣你到那裡玩了幾天,都會被完整的記錄下來。
無休止地要求人們提供個人資訊
官僚主義首要的表現形式是無休止地要求人們提供個人資訊,像是姓名、出生地、出生時間、婚姻對象、居住地址、稅號。同樣的情況未來也一定發生在IBAN碼(International Bank Account Number,國際銀行帳戶)的例子中,通常機構會要求提供一系列編碼中已經含有的資訊,比如銀行資訊和分行資訊。如此,你到了哪些國家,在哪一個商店花了多少錢,買了什麼東西,沒有一樣可以逃離政府的控制。比如在美國,你到任何一個商店裡去,想要分期付款買一個貴一點的東西,任何一個櫃員都可以查出你的信用卡信用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