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體在地系統的運作是建立在居民、社會團體、地方政府和其他行動者的彼此合作、共同治理,反而不是競爭、衝突。整個社區、城市的運作以居民權責相符的參與式民主進行,只有透過這樣的基層民主,才能夠建立公民連結,理解積極參與公共事務的重要性,避免公共財危機,因此里山倡議不僅僅是生態環境永續進展,也不只是對於全球資本主義的反省,也是展現草根民主生活的重要性。
在台灣也有類似豐岡的故事,新北市坪林區是傳統的茶鄉,一群來自台大城鄉所的師生進入社區和當地茶農一起耕作,並且推動自然農耕的辛苦做法,可以讓因為過度使用農藥而受到破壞的大地可以逐漸地恢復地利,並且還給當地動物與植物一個可以安全生存的環境。在埔里一群暨南大學的年輕人,因為參與農村調查和礦泉水業者採水改變農地農用的抗爭事件,組成籃城好生活的團隊,進住到社區,除了從事社區文史調查、生態記錄外,並且承租農地,以自然農耕的方式栽作稻米。雖然這兩個都是剛剛開始的努力,不像豐岡那麼長期、全面的進展,也只有相當初步的成果,但是他們在社區的深耕是透過市場取得必須要的經費,而不是全部仰賴公部門的補助,維持在地實踐的自主性。此外,她們積極地邀請在地公眾一起參與,以平等對待、相互合作的方式,推動自然農耕、生態保育、地方產業、文史紀錄等工作,短期內是看不到具體的成果,卻是在這個批判、充滿危機的年代,建立了透過社會創新,用實作來改變現狀。
*作者為台灣大學社會科學院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