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精選:淩晨四點,看到海棠花未眠

2014-04-19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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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的《伊豆的舞孃》讓他成名,也奠定了其一生作品的基調。他說,戀愛是他的命根子。散文化的敘事、對女性之美的癡迷,都為戀愛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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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筆下的愛情,沒有歡欣也沒有熱切,沒有癡纏也沒有生離死別,只有淡淡的憂傷,那種含蓄隱忍,似極了這個國家對美的極致追求。《伊豆的舞孃》作為早期作品,更有「致青春」的味道,朦朧恬淡,亦不可侵犯。

只是,這一切只需紀念,卻不可深究。文學之美,往往與現實的滄桑背道而馳。川端康成自己也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曾說:「小說中的舞孃,當時是十四歲時,按周歲算是十二、三歲,其後將近五十年杳無音訊,生死未卜。說去向不明,或許更符合顛沛流離、漂泊無著的巡迴藝人的身份。這種說法,未免太殘酷了。」

這是我們都無法接受的殘酷。

在斷斷續續創作了十三年的《雪國》裡,同樣以淡淡的哀傷鋪陳故事與情緒。兩位女主角駒子和葉子均為藝妓,亦是川端康成筆下美的化身,尤其是後者,幾近虛無的美,恰恰符合對極致美的追求,「那眼神冰冷冷的,如同遠處的一星燈火。或許是因為島村想起了昨夜的印象。昨晚,他望著葉子映在車窗上的面龐,山野的燈火正從她面龐上閃過,燈火和她的眸子重疊,朦朧閃爍,島村覺得真是美不可言,心靈為之震顫不已」。

至於駒子,則顯得更真實熱切一些。她品性純良,為了給舞蹈師傅的兒子行男籌措醫藥費,自願當了藝妓。後來,她與無所事事、已有妻小的島村一度春宵,二人又因舞蹈結為知音。

相比島村的搖擺不定、虛無頹唐、自私冷漠和用情不專,駒子是堅定的。她有風塵女子的不羈,但同時又慷慨重義,為報答師傅之恩不惜屈身藝妓。音樂和舞蹈是她的寄託,卻無法抹平她內心的苦悶創傷。

島村的頹唐,顯然有大時代的因素。川端康成身處的時代,正是日本窮兵黷武的時代。而《雪國》的創作,自1935年始,至1948年終,恰恰是侵華三年前到戰敗三年後,期間的日本,帶給亞洲無盡災難,也使得國內無比動盪。天生對政治表示淡漠的川端康成,戰前與瘋狂無緣,戰後更無所期待,但完全不為所動,卻是不可能的。與其他許多日本作家一樣,他的末世情結隱藏於作品之中,以虛無為表徵。

由十幾篇短篇小說拼接而成的《雪國》,也是在技巧上最能體現川端康成風格的作品。因為結構的鬆散,散文化的傾向亦更加明顯,就如他所言,「其實《雪國》是一篇未完成的、隨處都可結束的作品」。

說到對美的極致追求,禁忌之戀便不可不提。越禁忌越唯美,似乎是人類不可擺脫的宿命體驗。記得也是年少時代,讀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並在古龍的武俠小說中接受各種性啟蒙的同時,我還在一個暑假裡讀了渡邊淳一的《失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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