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是存在的,認知與風俗習慣的不同也是不爭的事實,例如戴口罩所代表的意涵迥然不同,東方是尊重他人及保護自己,西方則是自我表達有病,西方反而會對戴口罩者恐懼甚至鄙視,這完全沒有對錯問題,只是認知系統的差異,這次的新型冠狀肺炎的擴散及發展,充分讓東西方的差異突顯出來。
從命名武漢肺炎帶有偏見與污名化的稱謂,到防疫工作戴口罩的與否,都許多西方民眾因恐懼到憎恨,可能隨著疫情的擴散變化而產生反華浪潮不一的反映,在西方的世界中東亞病夫的刻板印象,加上分不清不同國籍的黃種人,與印尼的排華運動有著同樣的恐懼與憤怒的基因,但畢竟無論東西方,都是新冠肺炎下的受害者,何苦相互為難?但瀰漫在西方的反華浪潮,我們也不能加以忽視,因有有可能成為毀滅地球的導火線。
鄭永年教授近來〈警惕西方發動新一波反華浪潮〉一文點出了問題,發人深省,提醒大家要警惕及避免,具有相當的價值性,的確,當病毒正需要國際通力合作的時刻,在美國和西方一些國家,卻針對中國大陸或是華人的岐視言語和行為也在發生中,種族主義及反華文章在西方媒體上不時出現,甚至在言語形容中,反華社會情緒正在對於東方產生一種隔離及憎惡政策的表現,充分突顯種族主義及文明間所存在的差異及衝突。
西方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種族主義行為確實存在,華人及東方在西方人的世界中是次等的;但在全球化高速流通的情況下,東西方必須共同生活相處。對於重視人權的美國來說,中美貿易戰都只是一個對手,但新冠肺炎卻讓反華及恐華的深層意識完全釋放出來,這種反華看似有理,事實上卻是一種偏見與歧視,使美國學者亨廷頓在20世紀90年代初提出的文明衝突理論,再度成為研究與思考文明及新冠肺炎具有指導的理論作用。
西方所企圖建立的自由國際秩序認為最大挑戰來自中國、俄羅斯及朝鮮。自由主義的發展和擴散需要一個過程,從西方到非西方、從內部到外部,而新冠肺炎打亂了步驟與順序,讓東西方的矛盾徹底地突顯出來,甚至反華浪潮讓東方的我們既無法完全反駁,畢竟大家都是受害者,無論大陸及日本都是新冠肺炎的受害者及受難者,我們又何須再次責備與傷害呢?
另外,新冠肺炎使白人優越的種族主義又再度興起,認為優秀的人種豈能被其他人所陷害?白人優越論曾在19世紀和20世紀初達到了尖峰,成為國際秩序廣泛使用的理論,主要展現便是西方等於文明、文明即是西方。而白人作為代表西方的主要印記,自然白人優越論成為西方主流意識形態,背後既有西方的硬軟實力支撐,也有工業化及發展成果的呈現,而19世紀出現了社會達爾文主義替西方的自由主義及白人優越論提出了解釋,因為當時的西方確實打敗了其他國家,西方確實是代表先進的、進步的、文明的及道德的。然而西方成熟的省思才有文化多元主義的思考,美國的大熔爐思想,成為包容及前進的力量,但如今當種族主義及白人優越論者再度興起,產生在對於移民和恐怖主義的重視,而新冠肺炎喚起這些具有偏見的幽靈,產生在行為與言語當中,這是令人遺憾的。
總之,種族主義及西方優越理論無法全面消除,只能刻意地加以避免,反華的因子原本就存在血液當中,新冠肺炎對全人類的傷害在於喚起人性的醜陋面及無知層面,讓彼此不同文明無法和睦的相處,戴口罩不表示我生病了,而是一種自我阻斷以尊重他人的表現,許多非西方國家的社會群體仍然處於思想殖民狀態及原罪的思想。我們期盼著不同文明間既不能消滅更不能同化,保持各自的善性,共同替建立一個普世價值的和平地球而努力,新冠肺炎引起西方
反華浪潮確實存在,怪罪西方也沒有完全道理,但西方應當理解的是,華人並沒有原罪,東方也並非次級,大陸及日本都已是新冠肺炎摧殘下的受害者,又何須再度挑起種族主義及白人優越理論,畢竟一個多元國際秩序將是未來世界發展的方向,此時不只不能反華,還要助華,共同面對此波人類面臨的考驗及挑戰,變異的病毒需要東西合作,華人及非華人一同努力方能戰勝。
*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國發大陸所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