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阿貓阿狗辦「移民」真麻煩!不過我也體驗了不同地方的寵物文化,特別是搞懂了獸醫:俄國的要賄賂、泰國的很仁慈、新加坡的呢?26年前,我啟程出發,去莫斯科試試做記者的手氣,我的家當包括一個雙肩背包、一本俄語辭典、還有滿心的探險期望。我沒有想到的是......寵物!去莫斯科還不到1年,有天聽到一陣陣抓撓公寓門的聲音,不引起我注意誓不罷休的意思,我打開房門,發現一隻瘦瘦的紅棕色流浪小貓。
格蕾絲從黑漆漆、臭烘烘的樓梯間走進我家,四下一打量,決定(那種俄國人對待陌生人經常採用的態度: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來這湊合一下,再補充一句,格蕾絲還懷有身孕。從那以後,格蕾絲只離開過我們的公寓一次:在結冰的窗台上失足、跌下三層樓。
我打電話給獸醫,獸醫居高臨下地宣佈,格蕾絲不會有問題,「在我們這裡,貓只有從5到10樓摔下去才有可能喪命,再高或者再低都絶對沒問題」。再說了,正好是冬天,地下堆著厚厚的雪。
將近10年之後,依舊淡定看生活的格蕾絲和她的一個兒子與我們一起從莫斯科飛往肯亞奈洛比。對她來說,肯亞意味著好天氣,友善的陌生人帶來的陌生歡樂,鳥兒很大、大到能抓起缺乏經驗的貓,還有,擁有花園的洋房。
對我們來說呢,突然,養狗成了可能,或許還是必須?和在奈洛比的大多數鄰居一樣,我們也有一個執夜班的人看家護院。通常,他會舉著一根大棍子在院子轉悠,直到我們都入睡。然後他會靠在拼起來的兩張椅子上打盹兒,直到天亮。也許,養條狗應該會有幫助?在東非大裂谷邊兒上的鄉下小鎮克倫(Karen),我們找到了莉莉。她剛出生不久,父母是塔姆和戈登將軍,都是拉布拉多獵犬。
和莉莉同時出生的兄弟姐妹也都去了派駐奈洛比的外交官們家中,花園派對上有的是美味三明治,不久,這些狗狗就長成了大胖子。莉莉很快就讓我們明白:看家護院不是她的強項,她喜歡吃新鮮東西、喜歡和我們的小孩子玩。不足為奇,她非常、非常害怕格蕾絲,但是,她也非常、非常怕黑暗,非常、非常怕生人,非常、非常怕野生動物。
其實這也沒什麼關係,在非洲大部分地區,一般來說,人並不用「出身」或者「秉性」等因素看待狗,狗就是狗,是人需要小心的動物,是警察和保安放出來咬人的動物。所以我心想,金髮、熱情的莉莉或許無意間也曾嚇跑了奈洛比的小偷呢。
不管怎麼說,4年後,我們搬去新加坡,狹小、安全、炎熱的新加坡,莉莉住進狗舍、渡過3個月的隔離期,狗舍整潔乾淨、甚至還有空調!在這裡,我們也有花園。不過這裡的花園經常有大蛇,還有更大的巨蜥,嘴相當大、相當醜。莉莉從此足不出戶,格蕾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