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累月,我真正搞懂了寵物「移民」的過程:繁瑣複雜、障礙重重、代價昂貴。在前蘇聯時,寵物搬家出國相對更容易。比如說,不管什麼證書,獸醫通常會同意作假、或者在日期上做手腳,賄賂不僅是可選之路、而且還是必要條件。
離開新加坡後,我們去泰國、然後短期在法國、現在在南非,這些地方,更加難以預測。9年前在曼谷,我抱著格蕾絲在獸醫辦公室,請求他們給她最終的解脫。格蕾絲已經18歲了,可能只能再活幾天,而且很明顯,她在忍受很大的痛苦。獸醫點點頭,滿面同情的笑了笑,然後解釋說,泰國文化沒有這樣做的。我把格蕾絲抱回家,她死了。
1周後,在佛教寺廟給格蕾絲辦了正式的「追悼會」,專門為寵物辦的那種。我心想,淡定的格蕾絲對此可能根本不以為然。寵物搬家出國,要有各種各樣的文件和手續,此外,我還發現了一些重要、不變的「移民」規則。
行前要求愈嚴格、愈全面—這涉及護照、預防針、植入晶片、專用箱櫃、過境費等等,目的地機場迎候的海關官員笑容就愈燦爛:他們幾乎看都不看、把你那一堆辛辛苦苦辦來的證件、文件遞回來,蹲下身,溫柔地撫摸「新移民」,臉上的笑容,啊!
上周在南非約翰尼斯堡,我帶莉莉去看獸醫,莉莉,那條獵犬。她現在16歲了,腿腳有些不穩當,而且耳聾了。這倒也是福分,夏天這裡經常下雷陣雨,雷聲再也不會讓她驚到瘋狂。
和泰國獸醫不一樣,南非獸醫好像總是在試圖推銷給寵物「終極解脫」的服務,就好像他們要完成什麼指標一樣。但是,莉莉需要的只不過是修剪指甲。我寫這篇文章時,莉莉就陪在身邊,好像知道我在說她,她豎起長長的耳朵、很好奇的樣子,像是年邁優雅、見多識廣的肯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