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時間比北京時間慢11個小時,所以,我們在7月10日凌晨所見到的阿荷半決賽,發生於巴西時間的7月9日。
無緣置身南美,但不免會想:7月9日晚上的阿根廷七月九日大道,會是何等景象?
7月9日是阿根廷獨立日,七月九日大道亦因此得名。它是世界上最寬的街道,雙向十八車道,寬度達148米,全長4.6公里,貫穿布宜諾斯艾利斯市區。在大道中央,有獨立紀念碑,79米的高度契合了獨立的日期。
想必,在經歷了一場艱難的點球大戰後,這條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地標大街會擠滿了歡慶的球迷,遙遠的我亦能感同此心。
不過,作為一個二十幾年的阿迷,我還是要說,這場球其實相當醜陋。國際足聯給出的荷蘭隊首發陣型是532,但搞笑的是,現場的站位時常變成631。
631,這似乎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便已沒什麼球隊使用的古董陣,我上一次見到它,好像還是1993年的全運會,解放軍隊在小組賽面對最終奪冠的遼寧隊,就擺出了631陣型,最後輸了1:2,為解放軍隊進球的是山東籍中衛,1973年出生的肖堅。那年之後,便是一度興盛的甲A。至於凶狠的拼搶,只能讓我想起當年朱廣滬的瘋狗戰術,比「對對對」還要簡單粗暴。比賽頻頻因犯規而停頓,你很難看到流暢的傳控。阿根廷隊門將羅梅羅是這場比賽的英雄,他在點球大戰中撲出了兩個點球,但在120分鐘的比賽時間內,他竟然只有一次撲救——荷蘭人,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在阿荷大戰前,很多人曾經擔心阿根廷隊的命運,巴西的1:7恥辱在前,八分之一決賽時的「美洲盃場面」隨著比賽進程而淡化,智利和哥倫比亞都在「美洲內耗」中離開,即使他們比如今這支巴西隊更像一支球隊。反倒是歐洲球隊在南美大陸上顯示出了後勁,德國的凶悍徹底羞辱了巴西人,務實的荷蘭又會如何?
但阿根廷不是巴西,即使在南美大陸裡,它也一直是一支嚴重歐化的球隊——甚至在國家層面上也是如此,阿根廷是南美洲最為歐化的國家,布宜諾斯艾利斯則是南美最為歐化的城市。
曾有人這樣說,南美洲有兩種人,一種是南美洲人,一種是阿根廷人。這句話既指阿根廷人的驕傲,也指他們激情與憂鬱交織的性格。自有這個移民國家之始,其國民性中便有憂鬱的一面,有別於南美大陸的其他國家,而潘帕斯草原和安第斯山的浸淫,又使得自由成為關鍵詞。當年的阿根廷足球,長發飄飄,自由奔放,但總不免憂鬱與悲情。這種性格多少有點像意大利人,而阿根廷恰恰是擁有大量意大利移民的地方。歐洲文化和南美文化的交融,是阿根廷最為獨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