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受害不是只有一個樣子、不是只有被處決的受害」
《二二八報告稿》主編之二、國史館館長陳儀深則言,本書參與撰稿學者都有共識:「二二八不是只有受難者的二二八,是台灣的二二八」,死多少人、加害者是誰固然重要,但只有這樣的話不夠全面,《二二八報告稿》就是要從「國家機器」層面去思考二二八的延續性、進而到白色恐怖時期的影響。
陳儀深強調,二二八不是只有受害者的問題,台灣人在二二八「反抗」的聲音也是可以思考,例如在二二八事件遭槍決之嘉義仕紳、處委會成員潘木枝的家庭裡,就出現過潘木枝與年輕人的爭執──兒子拿武器要去攻打水上機場,潘木枝勸說「拿這東西怎麼打」、被兒子同儕責問「你是不是台灣人,是就別反對」,然而武裝路線、談判路線並不是全然矛盾,潘木枝的反抗雖然形式不一樣,心是一樣的。
陳儀深也強調,二二八受害不是只有一個樣子、不是只有被處決的受害,還包括自新、事後的綏靖、清鄉、拘禁、失去自由,有被列入叛亂名冊或被迫去自新的,這些難道就船過水無痕?曾被列入名冊者就是被「點名做記號」,那個威嚇、噤聲的效果就是一種受害,而這樣的受害在新聞界、教育界影響更深遠,甚至從警總檔案可見,廣播電台被紙99%特定省籍、黨籍,成了被黨政軍壟罩的媒體環境。
「我們去打破二二八不是只有1947年那麼短的期間,它是延續到後來的白色恐怖的。」陳儀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