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從中國爆發的新冠病毒被世衛組織(WHO)宣布為全球流行病,在二十一世紀發生的全球流行病中,此次疫情呈現了與過往不同的特殊性。
中國在經濟總量上已成為世界大國,中國居民的國際交流頻率也史無前例,但中國人均醫療資源的全球排名與它的經濟總量全球排名並不匹配,它的資訊透明度也與其他世界大國相去甚遠。
二○一五年爆發的MERS主要在中東地區傳播,○三年SARS雖然也最初在中國爆發,但彼時的死亡人數相比此次疫情較少,而且國際傳播的範圍有限;與爆發在非洲的伊波拉病毒相比,雖然目前死亡人數少於伊波拉,但前者主要發生在非洲,新冠疫情則造成了全球大傳播。
唯一能在傳播廣度上相比的是○九年首先發生在墨西哥的H1N1流感。但與H1N1不同的是,那時美國政府被指責應對不力,而新冠疫情在湖北的大爆發則與前期官方壓制疫情資訊有關。
這為未來全球應對首發於中國的傳染性公共衛生突發事件提供了新的啟示:從中國的全社會動員能力與疫情爆發後的國家能力來看,中國的控制能力綽綽有餘;但由於新聞自由受限制、官僚體制對專業人士的壓制而導致疫情得不到及時應對,中國未來發生類似情況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所謂的「吸取教訓」在現實中並不存在,否則一次SARS就足夠了。因此,當國際社會發覺中國在傳染性公共衛生事件有地區性爆發的苗頭時,就應及時做充足的準備,畢竟今天的中國與○三年時的全球足跡已不可同日而語。
在應對全球疫情時,歐美國家也應自我察覺,放下各國不同的政體差別,有些努力在任何一個政體下都是正確的。
歐美應借鏡亞洲國家
比如增加對公共衛生差的國家投入並提高醫療服務體系的效率、加快建立全球流行病的國際資訊分享機制,特別是對一部分過於自信的歐美專業人士來說,向亞洲國家學習經驗並不是一件沒有尊嚴的事。
最後,像歐美國家看待全球暖化一樣,要意識到在已高度全球化的世界,發生在任何一個域外國家的疫情都有可能成為全球流行病,沒有任何人可以隔岸觀火。(本文僅代表個人觀點)
*作者為哈佛大學碩士,曾在馬來西亞從事東南亞政治諮詢、在香港擔任政治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