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WHO沒有檢討內部上的問題與責任,反倒先指我方沒有提醒新冠病毒「會人傳人」。(中方否認這7例是SARS,同時還在1/3由公安帶回李文亮等人警告,不准他們再傳播相關訊息,WHO不對中方追究反倒來追究我方未告知,豈不怪哉)
其次,有媒體報導我方的通報與中方向WHO同一天通報,內容「雷同」,這裡必須指出,我方與中方通報最大的不同處就是:我方的文中有特別提及「至少7例非典型肺炎」和中方所言的「其中7例病情嚴重」,明顯不同。當時對於是否確實為「非典」,我方出於專業與對SARS的敏感,向WHO求證,中方的通報顯然並未提及是否為非典,而WHO只轉給相關專家去處理,顯示當時WHO接受中方的說法並未積極向中方去查證。無法明確回覆我方,當然無法證實是否「會人傳人」。
我方所提起的「非典」,由於我方也無法到湖北去訪視,無從再進一步說明相關病情。雖未直接提到「會人傳人」的字眼,不過以非會員國的身分我方提出「警訊」的意味濃厚力,並要求WHO幫忙確證,可惜WHO並未更主動與積極處理這樣的警訊。
再者,為了深入了解武漢的疫情,我方依「海峽兩岸醫藥衛生合作協議」,發函向中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提出要求派專家前往疫區訪查。1/11傍晚接獲陸方回應「同意接待」,隔日即派遣染病防治醫療網指揮官莊銀清及防疫醫師洪敏南前往武漢,1/15日返台。
1/16在回台的記者會上兩位防疫專家訪視小組指出,陸方態度採公開透明且有問必答,從相關報告中瞭解家庭群聚個案中確實有人傳人的跡象,在港澳台三地專家不斷追問、討論下,陸方終於定調此次的病毒「可能有限人傳人」。換言之,真正確定新冠病毒會「有限人傳人」應該是1月中旬。這也是因應港澳台家赴武漢疫情現場「逼問」中方醫師相關病情與病人情況,才逼出這個重大訊息。
值得注意我方疾管署署長周志浩1/15表示,根據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通知,截至1/15,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維持41例,其中重症6例、1例死亡,已出院7例。確診個案中,少數患者否認曾至疑似爆發感染源的華南海鮮市場,僅曾接觸過類似病例,還未發現有社區傳播的情形。(中方這段期間一直在堅持「非人傳人」,自然不會有「社區傳播」的情況發生)
對比港澳台三地專家與中方醫護團隊的說法,「人傳人」的說法應是四地專家的基本共識。會加上「有限人傳人」應是中方的政策考量。所謂新冠病毒會「人傳人」這樣的重大訊息應該是在這回的兩岸四地專家們觀察討論之下才「首度」 出現。WHO至此是應該收到這份訊息的!我方在這裡還是可以請莊銀清與洪敏南兩位專家再做詳細的說明,以正視聽。
最後,有關新冠病毒是否會人傳人認定,大陸是在今年1/21有15位武漢市醫護人員遭確診,才正式證實會人傳人,1/23武漢封城。我方是在1/26日宣布禁止大陸湖北省人士來台。這是中方正式確定「人傳人」也通報WHO,我方基於SARS在2003年時帶來的慘痛教訓,從一開始的質疑這次新冠病毒就是「類似SARS」因此,不等WHO向全球宣布,便提前部署,在1/26禁止大陸湖北地人士來台。
其實,1/13疫情已陸續蔓延到泰、日、韓等國紛傳確診案例,1/21波美國西雅圖也傳出首例確診個案。1/30中國境外證實有3個國家出現社區傳播,WHO才在當日宣布疫情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WHO的反應到此才算是開始「正視」這次的新冠病毒「疫情」。
至於WHO的專家團則在2/17赴中國考察新冠肺炎疫情,可是只探訪北京、廣東和四川省等地了,但卻跳過重災區湖北省的武漢市等地。(不知道是中方的安排還是WHO專家有選擇性的「略過」湖北武漢?)顯然也延遲了新冠病毒會人傳人且會大流行的警告訊息發布,回頭再檢視整個過程該究責的顯然應該不是台灣吧!
*作者為銘傳大學新聞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