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軍歌「遍地桃李」是這樣寫著:
「革命陣營裡,我們共生死同相依,經過多少艱苦,多少暴風雨.......」
回想這首歌詞,在當年凝聚了多少軍人的心志,更激勵了軍中同袍無限情懷。每當面對挫折或艱苦困難時,隊職幹部或值星官就會下達發音的口令,隨之而來的就是全體官兵或原地方塊隊形,或昂首闊步,齊聲高唱出震耳欲聾的軍歌,不僅展現出壯氣浩蕩的軍威,更將雷霆萬鈞,士氣高昂的鬥志展現無遺,使原先低靡不振的陰霾一掃而空,而這正是身為長官鼓勵部隊官兵所應有的作為,也就是我們常常在電視(影)畫面中所看到,部隊長官對著全體官兵精神講話,提振士氣的積極態度與作為。
近來海軍磐石艦因為防疫疏失,慘遭各界撻伐,導致滿天星星震盪不說,連不相干的中低階官士兵及實習生也像過街老鼠,無一倖免!按理說,我們可以如此對待這些官士兵及實習生嗎?這次事件是他(她)們願意發生的?姑且不論事實真象如何,本次事件到底該由誰負責,但至少應該就事論事,不要不明就理的把艦上所有官士兵及實習生等誣名化,甚至誅連整個國軍!試問,這次敦睦之行是這些中階以下官士兵,乃至實習生可以決定?他(她)們在歷經長達一個月之久的艦上生活,尤其是十二個人擠在一個狹窄空間內睡覺,或是在海象惡劣時頂著不舒服硬撐不吐的日子,是你我可以想像及忍受的?況且這些艦上官士兵及實習生有哪一個人願意染疫嗎?我們的社會對於如此淺顯易懂的事理,已經到了這般冷血的田地?尤其是碰到軍人的時候,難道只剩下責駡,就沒半句好話?
話說回來,所謂的三軍統帥,不是只有在展現壯大軍容時出來像個花瓶一樣擺顯,而是要在面臨重大危機時,不僅能有處理的能力,更要有魄力展現出統帥的領導風範。回首自李登輝以降,縦然沒有一位具有足夠軍事素養的三軍統帥,得以展現身先士卒氣度,至少也要在官兵士氣低迷時,登高一呼,站出來精神喊話,給官兵們鼓舞士氣,凝聚向心力,而不是只會出來道歉。莫非道歉就可以產生軍人的三信心?可以激發出全體官士兵的團結力量?難道這些在艦上辛苦付諸心力的官士兵及實習生們,可以因為少數人的疏失而抹滅他(她)們的辛勞?
回想自「洪仲丘」事件伊始,軍人形象就在特定人士操弄下跌至谷底,尤其抗議國防部的人羣中,竟然有現今的三軍統帥!甚至當時頭上還綁著寫有「國防布」的黑布條,並且大咧咧的身處在高掛「賽拎娘國防布」的旗幟下,如今對照起來,真是諷刺!加上近幾年的年改過程中,執政黨放任黨員不斷的對退休軍人誣名化,以「米蟲」這種不堪的詞彙極盡醜化,既然是這樣,執政黨還有什麼資格苛責?這樣的結果不也是你們當初造就出來的?
其實整個事件中,最有立場表達意見的人無非是防疫指揮官陳時中部長。但自磐石艦防疫事件發生初始迄今,純然沒看見他有半句微詞,有的是一再幫磐石艦的官兵「緩頰」,甚至希望大家「少責難」,這是何等的仁者胸懷!事實上,這正是身為領導者應有的風範與氣度,不是嗎?畢竟身為上位者,不要只會浸淫在浮華虛榮的馬屁環境中,因為那樣只會彰顯出自己的膚淺與庸俗,如果身為領導者在面臨困境時,沒有能夠勇敢一肩扛起責任,賞罰分明,包容以待,又如何對得起勠力付諸心力一的夥伴?
軍隊是國家的磐石,軍紀是軍隊的命脈,軍人更是軍隊的中堅。他(她)們不僅是共扛衞國責任的先鋒,更是我們親如家人的子弟,在此疫情擴散之際,我們應該給予更多鼓勵,大家相互扶持,不分彼此,齊心協力渡過難關,而非不分清紅皂白頤指氣使,讓傷害加深。如果我們還要重踏覆轍,一昧的如過往一樣只有指責,未來諒必自食惡果,相信這是大家所不願意看到的。
*作者為永嘉法律事務所主持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