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把作品帶回故鄉 中小型演岀仍難跨出台北
導演楊景翔指出,這幾年來因為各地藝術節或藝穗節的興起, 確實感覺到年輕觀眾對劇場開始有所期待,但他也指出,這種現象或許僅限於台北,小型演岀在其他縣市並不容易,反而在台北會有固定的觀眾,出身南部的他也感嘆,「雖然我們在台北成立劇團,但想要把戲帶回家鄉,還是有重重阻礙。」
尚安璿則談到,其實在國家歌劇院、衛武營成立前,中小型團隊要去中南部非常困難,除了賣票有難度外,人員吃住交通等成本也會增加,這幾年各地藝術節興起,大家才開始能下去,不過其實觀眾消費習慣還沒建立起來,因為政府舉辦的藝術節,有時一定數量的票券還是會用贈送的。
尚安璿並說明,高雄儘管過去藉由春天藝術節,已經經營了一批藝文觀眾,但因為場館空間較少,中小型團隊仍舊較少,而台中在歌劇院開幕前,只有倉庫藝文中心,剩下就是中興堂等中大型場地,能去演岀的大概只有中大型團隊。
「談得到的場地都可以演岀」 替代性空間五花八門 劇團嘆:原因在典型劇場不夠
典型劇場空間受限,藝術家自然也要尋找出路,所謂的替代性空間或非典型劇場,如咖啡廳、酒吧、餐廳、美術館,甚至倉庫、街頭等場地,過去在台灣都有創作者進行挑戰,來到近年,民眾對於在這些地方看到表演,也漸漸習慣成自然,並催生出中小型團隊的生存空間。
空間的蓬勃一方面可解釋為多元,但另一方面,河床劇團團長葉素伶則無奈指出,正是因為典型劇場不多,表演者只好找出路,才促生了非典型劇場,台灣199人規模以下的演岀場地非常有限,所以大家極力開發可能性。
如河床就曾以飯店為舞台創作《開房間》系列,這系列也在台南的小巷子裡演岀過,此外他們亦曾協助沙丁龐客劇團,在平溪小火車上演岀。另外葉素伶指出,像近年來白色恐怖議題變成顯學,也開始出現人權園區、看守所等場地,「現在幾乎只要能談得到的場地,大家都有興趣做,克服困難是劇場人的宿命。」
三館到齊後下一步往哪?劉怡汝指關鍵在「與社會互動」
此外,北中南3場館皆已到位,表演藝術界下一步要面對的課題,或許是台灣已難再嚐到大型場館的開幕紅利。對此,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則認為,任何一個產業都會有最初的衝刺期,還有接下來走平的高原期,表演藝術也會遇到這樣的事,單就兩廳院來說,目前確實已到高原期,值此時分,反而更能思索下一步。
就此來說,劉怡汝摸索出的答案是與社會互動,「以前演戲是給達官貴人的休閒娛樂,但現在都不是這樣了」,她認為台灣的特色是觀眾年輕化,因此要思考跟年輕人追求什麼?如韓國能以戲劇《信號》引起社會甚至政府體制反思,兩廳院也可以開始想像,年輕人的作品如何跟社會互動,在引進、製作作品時,要更反映社會脈動。
劉怡汝認為,當現在年輕人,都看藝術改變社會的力量時,眼界就會改變,做為場館方要思索的是,如何跟觀眾一起朝這個方向前進?希望讓觀眾來看戲,不是只坐著一個晚上,還要讓他們回家後可以討論、思索是否也能做點什麼,而當劇場提出往前走的想像、觀眾也進入這個狀態,整個環境開始跟會有互動時,才可能促成下一步的改變。